“你们也真够大胆的。”温律推了推眼镜,回想起刚才在舞厅看到的双人舞,按捺住又想为她们鼓掌的冲动,小声抱怨,“特别是韵韵,你跟我保证的‘埋头干饭’呢?是吃饭不香吗,怎么就突然跑去跳舞了?”

他想鼓掌是一码事,追究闯祸妹妹们的责任又是另一码事。

“饭确实认真干完了。”温芸尴尬地说,“只不过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说完,她看向阮语,正纠结要怎么跟哥哥解释“小意外”,却听阮语一五一十道出实情,整个过程中相当沉着冷静。

“……我只能说,你们刚才的行为,相当于把那个不实的小道传闻给坐实了!”温律听完直皱眉,只觉盘里的烤牛排都不香了,“而且还是当众出柜,啧啧,爸妈今晚恐怕要气疯了,一场宴会直接少了两个联姻筹码!”

他的猜测是对的,当晚回家之后,向来寡言的温父直接摔了放在门口的翡翠貔貅摆件,又接连砸了好几个昂贵的瓷器。

温母则坐在客厅不住地抹眼泪,被管家询问时,她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这些年养女儿的苦楚和投入的深厚感情,谁知没有血缘的女儿果然就是养不熟,心里完全没有这个家,还和一点也不懂事的亲女儿一起败坏家风,让温家在所有豪门那里颜面尽失。

温芸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冷漠地看向客厅中的一片狼藉,手指微动,拨了温老爷子留下的电话。

她想,但凡温家二老有一个人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整天把“价值”和“对比”挂在嘴边,养蛊似的让儿子女儿互相竞争,让亲生女和养女斗个你死我活,书中描写的那一系列悲剧也许都不会发生,真假千金也将联手建设这个家。

如今假千金被她这个穿书者替代,重生的真千金早已心灰意冷,甚至如同飞蛾扑火般奔向她这个外来者,依然会选择留在这个家的,也只有满眼只剩下利益、漠视情感的温律了。

也不知道温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听说了年夜宴会上发生的事,温芸刚将电话打通,还没说明情况,就听温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接你们的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收拾收拾出来吧。爷爷派了保镖过去,谁也拦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