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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看那董郎为人正直严肃,平日里也算孝义两全,若要修仙定有成就。七公主为何不为他求一部道法?”

三公主哼笑一声:“她便是被娘娘一颗蟠桃喂出来的,自然只知道求捷径。董永能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做事,所以娘娘和大姐姐才能容忍他和七妹做一世夫妻,若是居心叵测之徒骗过了七妹,大姐姐也不能容他。”

方依土笑了笑:“三公主动辄舍下董永三五个月,董永倒也不恼不怒不偷嘴,一边耕读、教授村童一边尽力养着七公主这样娇贵的女子和抛给他的儿子,倒也难怪七公主欣赏他。”

三公主皱眉:“你太抬举老七了,她若只是欣赏,给董永赎身出来再赠他银两令他或经商或赶考就够了。哪怕是去向大姐姐给凡人求一份福禄保他一生平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私相授受,诈称父母双亡,断不能容。”

方依土立刻就闭嘴了,她是真不知道,张勃遂对着董永的时候竟然忽视了昊天上帝和金母娘娘可能就在上空飘来飘去的问题,直接说这俩位死了……颇有些自取灭亡的感觉。

三公主见方依土不说话了,心知她大概也被七公主的谎话吓到了,语气缓和下来,颇有些期待的问道:“止归,你既然能出巧计让勃遂在娘娘面前跪地认错,你有没有办法让张勃遂学会人情世故和克制?”

方依土惊讶了半天,才瞠目结舌的说:“公主,这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三公主怒视她,恨恨道:“你方依土在凡间时,无论何等的人物在你面前都有几分恭敬约束,就算不是心服口服的在脸上也过得去。你敢在城门楼上拔刀直斥敌国来使,你那时候怎么说的?嗯?‘以为自己的是龙的,你给我盘着!假装自个儿是虎的,你给我卧着!若敢动一动,扒皮抽筋还做肉脯来卖。’”

方依土一脸干笑,心说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么?三公主愤愤道:“那时候来使装傻问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说的?你说‘在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尔等若有一句不敬之言,休怪方某挥师征讨,将尔举国臣民纳为我国鹰犬。到那朝,尔国主为仆,尔主母为婢,诸王大臣执役,尔知我上国威严,亦悔之晚矣。’。止归,你那时候何等威风,怎得到现在却畏首畏尾,不敢行事。”

方依土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眼三公主,一句‘臣有负公主重托’到了嘴边,却没敌住她那双乌亮亮满是信任的眼睛,和她脸上带着的‘我知道你行,你就是不想干,你到底怕什么!’。

三公主那双圆溜溜明亮亮的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是肆无忌惮的信任、推崇、疑惑和恼火,方依土忽有种羞愧。三公主一直都信任我的能力、甚至还默默的推崇我的事迹,又了解我如同知己。如果没有三公主那日积月累的推崇,那么金母娘娘不太可能来见我。我方依土和兄弟好友能成仙,全赖三公主。

现在她有难处,她为了心爱的妹妹问计,若为了保全地位而不发一言,我怎么对得起三公主这份深情厚爱。

三公主知道我有能力,她知道我不肯帮她,她很恼火也很不解。这么干却是不够义气,不该是方依土做的事。

“那时主公以我为肱骨,太后爱我如宝剑,丞相方落执掌大军钱粮,魏国公方牛握御史台,我方依土身为帝姬声名无二,不仅振臂一呼朝堂江湖民间应者如云而且手握兵权,儿女也各有所托不用我担忧,而辱骂的是举国愤恨的外敌。只要战场获胜,便能名垂青史,哪怕是输了,也是两败俱伤,最起码保住了主公的颜面国人的骨气。现在呢?朝内无人,朝外无名,却要以下犯上冒犯七公主。”方依土顿了顿:“臣有家业,不敢妄动。”

三公主本来想说‘无论如何,我都能保你平安无事’但她听见方依土最后一句话,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能保住方依土不被七公主如何报复,却不能确保方依土的三千弟兄不被七公主报复。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方依土阴沉着脸,望着下界的眼神有些蔑视和显而易见的野性与:“若得其一,便可横行无忌。”

三公主皱了皱眉,犹豫道:“止归,你若要在天庭中厮混,得不到这一切,我亦无法扶助你。”

方依土收回目光,诚恳的看着三公主,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方某无须公主费心。方某的意思是,公主若要筹谋,方某甘愿献计,公主若要行事,上有陛下娘娘大公主,旁有诸位大神通仙人,方某之能不值一提。”

三公主(⊙o⊙)哦了一声,突然明白过来,喜滋滋的说:“你指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