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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僵着一张脸,眼神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纠结游移,还是笑道:“吾来路不明身形闪烁,方侯提防吾乃是正理。吾为家事所累,不敢显露行迹,只得化身金乌引方侯来此。多有得罪,还请方侯莫怪。”

方依土和和气气的笑:“道兄客气了,方某莽撞出手,害的道兄显露身形……”

嗯嗯嗯嗯?金乌?据说妖帝遗留的异类就是金乌!我一直在找金乌,没想到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带一点金光,金乌这次真是名不副实,应该是金色的大乌鸦才对。

黑袍男子慷慨的一摆手:“吾得见方侯真容,已死而无憾,纵有一二后患亦无妨。”

看我多大气,感谢我吧。

方依土肃然的顺着他瞎扯:“道兄甘冒险难引方某来此,定有要事相商。还请名言。”

我觉得那房子和你有关!异类被天道不容完全是因为妖帝穷奢极欲!

黑袍男子面露喜色,又矜持的深深一躬,满脸悲苦道:“实不相瞒,吾本是多年苦修一善妖,族人亦是清心苦修不问世事。然而吾于族人需要栖息于一种特殊的古木上,方能修炼。”他说到这儿停下来,看了看忠孝侯的脸色,方依土非常应景的把自己的脸拧成‘悲天悯人’状。

“古木历经数千年已然支离破碎,吾与族人无法不仅无法修炼,体内灵力也日渐衰弱。从百年之前开始寻觅吾子孙赖以存活的古木,却在百年之后,偶然路过方侯府邸的时候嗅到了古木的气息。”

方依土一脸纯善的面露讶然,她觉得自己完全符合一个最善良正直道德的仙人摸样,嗯,这金乌千万别知道自己在凡间干的事儿!也别听见我刚才骂人啊呀呀呀!金乌似乎真的没调查她的履历,看到她一脸纯良的惊讶,还有些高兴。

方依土用她那张酷似男人的脸庞,一副有道君子的表情语气,热血沸腾的说:“既然此木如此重要,方某情愿将它赠与道兄,结个善缘!不过方某不知家中有什么古木,得请道兄自去寻觅。”

“多谢方侯高义!”黑袍男子差点从云端掉下去。他心说:早知道这么简单,我根本不用派人围攻你的宅邸!不对!你明明在扶桑木周围布下禁制洒了了瘟毒,才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给我。而且你刚才骂人骂的好起劲,才不信你会把东西给我。要我去你家……虽然这和我要的一样,但既然是你说的,其中必然有诈!

方依土眼露赤诚面带恳切:“方某有个不情之请。道兄功法精妙变化万千,不知,能否与方某切磋切磋?啊,自然是先去拿了那古木赠与道兄,再切磋。”

黑袍男子这才放下又提起来的心,笑道:“方侯与我全族有大恩,莫说是切磋道法,便是吾任由方侯差遣几次,也难报恩。”才怪,扶桑木本来就是我的,你捡了我的扶桑木得了这许多好运,还敢要我谢你?一会要你死!

方依土哈哈大笑:“道兄真乃至诚君子!以道兄的道法,去某家中取一块古木,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黑袍男子面露矜持的得意,方依土暗笑,继续摆出方牛那样的正直脸来:“道兄既能对我直言相告毫不隐瞒,方某岂能狭恩自重,正所谓天道有好生之德,某这般也是一种修行。”

啊,他果然在听到天道的时候脸黑了,异类就该这样。等到了宅子里,叫孩儿们摆下三才阵,定要擒住你审个清楚!也没什么可问的,此处的古木、金乌,就是扶桑木和异类!

方依土和黑袍男子各怀鬼胎的原路返回离开这里。方依土等着回去叫孩儿们摆起三才阵收摄此人,却不料这黑袍男子把凡有一战之力的异族都派去围攻方依土的仙全庄,此时现身引她回去,是为了和围困仙全庄的异族们前后夹击将方依土拿下,以便寻找设下禁制或是被藏匿于别处的扶桑木。毕竟她之前发觉有人窥探,做了手脚。

方侯府邸内外,喊杀声不绝于耳。

天上地下,天兵天将和方侯的兵将极力围剿异族。

三公主本来以为凭借她的修行、道法和法宝能轻而易举的收拾了围困在庄子周围秘而不发的异类们,没想到忙乱了一场却是徒劳无功,于是就在翟烟儿极其赞许的眼神中催动了金凤簪玉龙钗……

昊天上帝倒是能稳如泰山的不发兵,任由方卿府上人与异类相斗。

但是金母却按耐不住,派了她的五万亲兵前去援助。龙吉公主见金母娘娘面色惊惶,立刻替昊天上帝传旨,点了朝中大将前去支援。又命人遮住日光,莫让日头助了有金乌血脉的异族战力,又传太阴星君并诸星宿,催动月星光芒,极力令异族中的金乌血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