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揉着额角,气哼哼的说:“娘的,你们几个,替我写一份弹劾许飞琼那小娘皮的奏折。”
“主公,弟兄们可没见过她,也没调查过她。”
“笨蛋,这娘们会编,你们就不会编吗?”方依土抖着这几封信:“想想,长得漂亮又使劲拿有的没的事儿弹劾我,给我好好编!还有,那什么荒淫无度,不就是我没荒淫到她身上去么!横征暴敛可我针对的都是些吃人骗人的妖魔,她拿了人家的好处。说我结交逆党收妖族,说的就是鲲鹏嘛,等他回来问问他,介不介意把他的身份说出去。什么逾越礼制自比帝王,没成婚的老姑婆就是目光短浅,屁都不懂。”
说罢,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扔,潇潇洒洒的回屋闭关去了。
想当年在她以男子身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时候,这类彰显道德贬低对方的话,学了好多呢。
这时候老瘦子略微思索片刻,就潇潇洒洒的口若悬河起来,方家军众人中,比起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来,他当属第一,甭管什么事儿只要到了他嘴里头,他怎么说你怎么信。老瘦子口若悬河的说了一段长篇单口相声:《痴爱记》,别名《初见时叹世间竟有如此真英雄,到后来求不得怨恨这等专情侯》。
许飞琼能详细的说出方依土一生杀过的人干过的事解释为:因为迷恋所以一直关注。而许飞琼这样不依不饶的弹劾她,则变成了:方侯心中只有情定三生的娘子,刚刚成婚,婚礼盛大而肃穆。
许飞琼没有去参加婚礼,可是道听途说得知了这婚礼有多么美好,许飞琼对于一个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有才华、没有她道法精妙的女人竟然能和方依土从生到死相知相守,恨的咬牙切齿。最后话锋一转,对于许飞琼的一片芳心,方依土敬谢不敏。
老瘦子以方依土上奏折的口吻,描写了方某的刚毅专情忠诚,翟烟儿的坚贞恭顺隐忍干练,许飞琼的为爱痴狂。虽然没有批评许飞琼,但话里话外透着一种‘别闹了我对你没兴趣’的态度,况且又有井底引银瓶一说。
老瘦子这一个时辰的评书说完,一旁有几位位出自名门诗书世家、将门之后、一向不拿正眼看他的年轻人随着他说,笔走龙蛇的交替记录。也对亏老瘦子说的不算太快,他们倒也有时间把这事儿记了满满一大本。
翟烟儿黑着脸听他们交口称赞这‘真相’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方落呢!方落是原配,天下人皆知方相和帝姬一生恩爱,而妾身只不过是继室!许飞琼要是拿这话出来问,你们叫主公如何应对?”
众人恍然!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瘦子。
老瘦子拈着狗油胡微微沉思片刻,击掌道:“既然如此,请听老夫这段。”他
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次改为:方落对方依土坚贞不二,翟烟儿虽然坚贞恭顺隐忍干练但只想终身侍奉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有不少女人自荐枕席包括许飞琼在内、但方依土从没有接受过。后来许飞琼暗中做手脚控制方落杀妻,希望自己能上位,翟烟儿殉情。
翟烟儿默默捂脸:“如果有人问方侯,早就知道是许仙子害死方侯,为什么不找许飞琼算账。你让主公怎么答复,主公可不是那种知道女人倾心自己,就可以任由对方怎么做坏事害自己人都舍不得下手的囊种。”
老瘦子有些苦恼:“依主母之见,该当如何?”
“除了许飞琼控制方落杀主公这段之外,都可以留下。”翟烟儿轻摇小扇,端起古怪的药茶来啜饮了一口,颇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要把事情说到没有转圜余地的程度,重要遮遮掩掩的,才好办嘛。”
众人吩咐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当时便把所有的文字整理起来,装订成册,派人送去给主公翻阅。
方依土闭关中,批阅:“你们要在凌霄殿大朝会上,让我送上去一本话本,和群仙一起等着陛下娘娘和大公主传阅么!我是让你们替我写弹劾姓许的的奏折,不是让你们替我编流言蜚语!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话刚说完,换下宫装打扮朴素的三公主就匆匆到来,直接进祠堂揪出来在闭关的方依土,气势汹汹的问道:“止归!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几日没见,三公主越发甜美可爱。
方依土面色不变的说:“如果公主说的是许飞琼准备弹劾臣,臣早已知晓。”
三公主娇哼道:“这算什么!你家小鲲鹏,把天照的弟弟素盏鸣尊给活吞了!还把天照的天丛云剑抢走了。”三公主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鲲鹏用自己的粪便炼制了一个剑匣,把天丛云放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