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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容长丰终究舒了眉头,看着身边的容兰,“妹妹,这一次,哥哥不能亲手给你报复回来,等看见了季君棠的尸体,哥哥定要让她死无全尸,才可以消我心头之恨!”

“哥哥……”容兰一阵哽咽,我可以说不要杀她吗?其实……即使她伤了我,我却依旧不想她死啊……

琵琶惊弦,挑出一曲春日盛景。

戏台之上,一袭白衣翩翩入台,粉墨上妆,一双眸子却带了七分春愁,只见雪仪轻轻拉着身边小丫头的衣袖,尚未开口,似乎已入戏三分,正如那戏中的杜丽娘一般,千万惆怅紧蹙眉间——在台上站定的刹那,沉沉一叹,已让台下看官有了一丝怜意。

君棠怔怔地看着台上的雪仪,嘴角不禁一弯,已然转身走入了戏台之后。

墨徽永悄然看着君棠走入了戏台之后,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扶了扶眼镜,看着戏台之上的雪仪,你是天生的杜丽娘,可是我却永远也成不了柳梦梅。

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其他,墨徽永淡淡地一笑,转身坐到了大堂酒席之中,缓缓自斟自酌起来,今夜,会是季君棠与你的惊梦之夜吗?

台上的丫鬟轻轻一唱,“小姐,你歇息片时,俺瞧老夫人去也。”

默然点头,雪仪宛若已入戏杜丽娘,只见她紧蹙双眉,幽怨地唱了起来,“春呵,得和你两留连,春去如何遗咳,恁般天气,好困人也。春香那里?天呵,□恼人,信有之乎!常观诗词乐府,古之女子,因春感情,遇秋成恨,诚不谬误矣。吾今年已二八,未逢折桂之夫;忽慕春情,怎得蟾宫之客?昔韩夫人得遇于郎,张生偶逢崔氏,曾有《题红记》、《崔徽传》二书。此佳人才子,前以密约偷期,后皆得成秦晋。吾生于宦族,长在名门。年已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诚为虚度青春,光阴如过隙耳。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

一曲唱罢,雪仪轻倚戏台上的假山,恍若入眠。

戏中的琵琶声忽然一转,一阵小鼓敲过,伴随几声铜锣声响,耳熟能详的柳梦梅该登场唱这一出《惊梦》,可是,旋律响了数遍,那位柳生却迟迟没有上台。

雪仪不禁暗暗失落,看来,这位季小姐不屑与她同台,难道这一出《惊梦》要她一个人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