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蹙眉想了想，道：“据嬷嬷说，她是在城中河畔发现了你，那时候你脑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本来以为你死了，一叹你鼻息还有气，又看你长得好看，便将你救了回来，吩咐我好好伺候你。”

“河？”紫夜拧紧了眉心，仔细回想着昨夜的一切。

明明是在假山后，明明是在兰陵王府，怎么会……

有人打了她！有人用石块打了她的后脑！

紫夜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一个模糊的影像浮上了心头，那个人……那个人是……王妃，织锦！

紫夜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却只能苦涩地一笑，喃喃道：“原来，你也想我消失……”

“姐姐，你怎么了？”小怜看着神色异常的紫夜，忍不住唤了一声。

紫夜摇了摇头，倦然道：“没事，我先把药喝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小怜点点头，将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紫夜。

吃了药的紫夜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床上，合眼休息。

小怜为紫夜掖了掖被角，起身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间。

“其实，不是因为知道你是仙女才相信你，而是这个地狱，我已无人相信。想离开，怎么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亲眼看见那么多个女子悲剧在眼前，怎会不想逃离？”小怜转过了脸去，双目空洞地瞧着前方，暗暗对自己说着，“就算装得再胆小，也终究躲不过岁月，到了适合卖身的年岁，一样避不开嬷嬷的魔爪。从来没有人对我说，可以赌一次，即使我想走这一步，我也终究是一个人。如今，你既然敢向我问这一句，我就敢相信你，因为，我不甘心一辈子卖笑，任人摆布，我想离开这个比死还可怕的地方。”

房中，床上，紫夜的手指轻轻摸在黑玉戒指之上，自言自语道：“长恭，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你不是正人君子，而是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