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忍住了咳嗽，铁青着脸看着长恭，“长恭，你若是真想救他们，就先把自己救了！”

斛律光点头，道：“我会将他们送到邺都将军府休养，大齐只有我的府邸，一时无人敢搜，也只有那里，最为安全。”

“这算是胁迫吗？”长恭冷冷反问，失望地摇头，“老将军，你该懂我真正想做什么？”

斛律光摇头叹道：“你最该懂的是，你身边究竟有多少危险？”

长恭道：“想要我死之人太多，我消失在这里，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宇文泠歌有一句话说对了。”段韶终究忍不住开口，“我们为将者，即使立下再多的功劳，也终究是将，最后左右我们生死的，并非是自己。”

长恭淡淡一笑，道：“这个我早就知道。”

“所以你更不能走。”段韶从将军座上站了起来，颤然走到了长恭身边，抬手拍上了长恭的肩头，“兰陵王，国丈斛律光，还有老将军段韶，我们三足鼎立，在大齐是安稳，若是缺了一足……”

“便是一败三伤。”斛律光接过了话去，拍上了长恭另一边的肩头，“长恭，你我都是将军，若是世事太平，你我还有何用？”

“所以，为了这个，你们才愿意放宇文泠歌他们走？”长恭恍然大悟，觉得双肩沉重无比。

一走了之简单，可是若是这三足鼎立之局被打破，斛律将军府，段韶将军府，有哪一个可以荣华百年呢？

“留下宇文泠歌，留下一个敌人在世。”段韶不甘心地咬牙，“这乱世便终结不了，我们……咳咳……还有我们的子孙，才有用武之地。”

“谁人不想太平一世，奈何我们是武将啊！”斛律光的话说得苍凉，有着同样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