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萧羽怒骂道。
他一向是温文尔雅,此刻却是怎么也耐不住了。
陈扬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起来。”萧羽忽然说道。
陈扬抬头看向萧羽。
“这事也怪不得你。”萧羽说道:“我倒这没想到,这云天宗乃是天下第一仙门,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藏污纳垢,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陈扬站了起来。
萧羽继续说道:“我当初本就不同意你们带走仙鹤的,我知道你们乃是天命者,命里多劫。他们跟着你,只会惹来杀身之祸。那知道,这杀身之祸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他顿了顿,说道:“你将巴图留在这里,你走吧。以后再不要回来。”
“嘎嘎嘎嘎!”巴图似乎是听懂了萧羽的话,立刻就激动的叫了起来。
萧羽却是听得懂巴图的话的,他冷声对巴图说道:“你要跟着他?你跟着他,迟早也会死的。就像你娘一样……”
巴图继续嘎嘎嘎嘎。
萧羽恼火的说道:“这事由不得你,你必须留下来,我定了。你给我下去待着,不许出来。”
巴图忽然转身冲出窗户,直接飞走了。
这小家伙虽然还小,但性子却是倔强得紧。
萧羽还真不好跟巴图动强,见状也是无语。
“前辈放心,我会劝巴图留下来的。”陈扬虽然从内心深处是无比希望巴图留在身边,但他也知道,留在自己身边的人,没几个会有好下场。所以就算是为了巴图,他也要将巴图留下来。
萧羽深深的看了陈扬一眼,他也不说话,只是挥挥手,意思就是滚吧。
陈扬便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很快,陈扬就出了大雁塔。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明月在天,清风徐徐。
陈扬心中一片惆怅,这些年,他一直都很乐观,但在天洲这段日子,却是他无尽痛苦的时光。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陈扬环视四周,却是没见到巴图的影子。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陈扬无奈,迈步就走。
他走出了大约三百米,便也在这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侵袭而来。
陈扬骇然,他定睛一看,便见前方有一名着黑衣长衫的男子。这男子长身玉立,富有气质。他正是雷云祖师的大弟子,华天英。
华天英面色淡淡,他回过身来看向陈扬,开口说道:“你就是陈扬?”
“你是何人?”陈扬警惕无比。
陈扬感觉不出华天英的修为有多厉害,但他心里有种感觉,此人修为不在凌云峰之下。
面对这样的人,他基本上是不用抵抗的。除了死,没有任何的侥幸。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抵抗和花招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尹宁便毫无隐瞒的将事情经过与华天英说了。
华天英听后,沉吟一瞬,随后向雷云祖师说道:“师父,小碧清要仙鹤,您跟弟子说一声。弟子自可在外面给您谋来,何必要跟神兽境扯上关系呢?”
雷云祖师颇不好意思,他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懒得麻烦。却没想到这神兽境的人办事如此愚蠢,小小一桩事情,搞得现在这般复杂。”
华天英说道:“看来那逃出去的三代弟子并不是个蠢货,他一定是知道逃不出去,所以才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雷云祖师说道:“但这茫茫大山,他存心藏起来,要找寻到他,的确不易。这个三代弟子若是不死,日后便是一个隐患。说不定那一天爆发出来,就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
华天英说道:“师父,这个事情,您交给我来处理吧。”雷云祖师说道:“天英,你有办法找到他?”
华天英说道:“他有再多的花招,这都不重要。但他总归是要离开这大山的,我在外面等着他便是。”
雷云祖师眼睛一亮。
之后,华天英便将陈扬所有的资料了解了一番。
十天过去了,陈扬一直待在那坑里不出去。每天也就是放巴图出去放放风,陈扬将自己的消化系统都差不多关闭了。十天不吃饭,不喝水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在这几天里,陈扬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没有来搜查了。
陈扬暗道:“对方到底是放弃了追杀,还是说也在故布疑阵呢?”
“不管呢,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再多待几天便是!”陈扬如是想。
所以,陈扬又待了十天。
这一晃的二十天过去,雷云祖师和崆峒长老那边都几乎已经放弃了抓陈扬的想法了。他们都认为陈扬已经逃走了。
不得不说,陈扬的耐心实在是够好。他是优秀的猎人,所以他很清楚捕猎者的想法。
在这一段时间里,华天英开始建造属于他的山峰。
山峰定名为天英峰!
云天宗的力量发动,十天之内便建造起了天英殿,以及各种房屋宿舍等等。
在这期间,华天英还在狩猎陈扬。
陈扬的耐心很好,而华天英的耐心一样很好。
在这一天,陈扬终于决定离开了。他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找了一个上午八点的时间离去。
这个时间点是很巧妙的。
不选在晚上,因为晚上是人松懈的时候,也是敌人会认为陈扬逃走的时间段。不选饭点,不选正午。便就是早上八点。
这个时候,乃是因为对方已经松懈,觉得陈扬可能逃走。于是上班就会不那么积极,甚至迟到。于是这个时候,陈扬开始逃走。
五个小时后,陈扬离开了云天宗的大山。
他微微的呼出一口气。
前面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镇,陈扬是第二次来,这时候的阳光很明媚。小镇上安静得不像话。
陈扬不免有些感慨,才几天的光景便已是物是人非。上次自己和大哥一干人来这里,那心里是无比的踏实。而今天,自己却是以一个逃亡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巴图站在陈扬的肩膀上,他仿佛是感受到了陈扬心中的惆怅,便轻轻的用头来蹭陈扬。
陈扬看到巴图,便觉愧疚。因为他没有保护到它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