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定定看着翁归靡,忽然问了一句,“在大汉,从未有人敢在长安埋伏伤人,毕竟是天子脚下。可是为何,为何在乌孙,在这赤谷城外,竟会有这等狂逆之徒出现?”
翁归靡一时语塞,解忧想问的话,正是莫烆想问的话。
莫烆对着解忧一拜,道:“请右夫人相信末将,末将明日继续搜寻沼海,必定会将冯娘子安然带回来。”
“你的话,本宫相信。”解忧重重点头。
“来人,带右夫人回宫!”翁归靡只觉得心虚,害怕再说下去,自己将无话以对。
解忧知道,今日进了这赤谷城,是出不去了,她默然听令,走过翁归靡身侧的时候,侧脸饶有深意地看了翁归靡一眼,忽地停下了脚步,冷冷道:“嫽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关于草原上的两头狼。她说,其中一头狼被一个猎人打死了,可是另外一头狼并没有殉情,她努力活着,并且伺机去报复那个猎人……”
“今日之事,确实与孤无关,不论你信或不信!”翁归靡不等解忧说话,便解释了一句。
解忧看翁归靡的双眸突然凉了下去,她暗暗握紧了拳头,不再多看翁归靡,反倒是无声地扭头看向通往乌孙后宫的路,迈出了第一步。
冰凉的泪水滑落脸颊,解忧嘴角忽地浮起一丝诡异的冷笑来,心头响起一个声音——
“大汉欺我是罪臣之后,所以强命我和亲乌孙!左夫人欺我汉家无力,所以对她无能为力!翁归靡仗着自己是乌孙昆弥,以为可以左右我于股掌之间!”
“她们都忘记了,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刘解忧了。嫽,我与你早已是夏都草原上的两匹狼,他们以为用生死可以分开你我,呵,他们都错了!我知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都会回到我身边来,我也要你知道,我活下来,只为了让这些伤你、害你之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