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律法当前!岂容你这等毒妇讨价还价!”曹锋一声厉喝,话外之意,已然将夫人的生路全部堵死。
大人紧紧捏着惊堂木,他颤声问道:“你可知错?!”
“沈暮……求求你……”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她重重地对着大人狠狠叩头,一个又一个,只求能留下一条命。
笙儿,烟儿,浣溪都没事……
大人眼底终是出现了泪花,他忽地站了起来,“堂下听判!”
“沈暮……我终究是……终究是烟儿跟元生的娘啊……”夫人坐倒在地上,她紧紧盯着大人,瑟瑟发抖,“你……成全我一次……求你了……”
“犯妇心狠手辣,按律当斩!”大人颤声说完,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了下来,道,“念及子女尚幼……暂且收押大牢服役……两年之后……再行沉塘之罚!”
“沈大人!”
大人知道曹锋定然不悦,当即将手中的乌纱帽放在了案上,他咬牙道:“这也是本官的家事!后年烟儿及笄……曹大人就不能成全一次烟儿?容烟儿有亲母绾髻行礼?”顿了一下,大人蓦地对着曹锋跪了下来,“我不单是她的丈夫,我还是烟儿跟元生的父亲,我不能不顾烟儿跟元生!”
曹锋一脸肃色,他忍住了想说的话,冷声道:“既然沈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好,本官也无话可说!”
“多谢曹大人成全!”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了师爷面前,把写好的画押书拿了过来,放在了夫人面前,亲手给她递上了毛笔,“我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你我……今生夫妻情绝……从今日开始……你便不是我沈家的媳妇……”说完,大人从怀中摸出了休书,一并放在了夫人面前。
“沈暮……”夫人再唤了一声大人,眼泪却不争气地再次滚了下来。
大人哽咽不语。
夫人凄声问道:“若是……从未有过白笙娘……你可会……将我真的……放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