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人带着不确定的心虚急急忙忙地套上一件衣服追出来,早已看不见包仔的身影。她又转身回去要穿戴整齐,出门寻包仔问个究竟。
包仔已经走到了自己家房门对角的巷口。听得到屋子里轻轻的声响,大概是老娘已经起床了在准备早餐。父亲早已过世,只一个老娘与自己过了多年。从小苦大也没多少本领,是涛哥带着自己闯,才在永宁城里挣下了一套平房。
虽没读过书,但看多了电视,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他知道。
他信得过涛哥,多少年了他没被骗过。涛哥有难,就是大家都有难。
晨光中,巷子里还没人影。包仔对着家门,跪下磕了三个头,就起身决然而去。
……
崔成功一家人正在吃着面条,抱着个大胖儿子的女人面前堆着高高一碗,青菜叶子多放了不少,还有一个荷包蛋。崔成功的母亲端着碗蛋羹,正拿着勺子喂她孙子。
崔成功的碗里只是清汤挂面,但他吃得很快,吃完了一碗又去盛了一碗。今天要用力气,最好是跟在他们闹事的人身后,再冲进去砸。不能再像前天一样最后脱了力,被人压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昨晚喝的酒还没醒透,头皮一胀一胀的,额头上的伤口一下一下地痛。
女人嘴里咬了一口荷包蛋,鼓着嘴问:“你们俩现在婚也离了,咱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没名没分地跟了你这么久,你也该给我个交代了。我家里还一直不知道呢,我都没脸告诉我爸妈。”
崔成功嘟哝着回答:“知道了,你是崔家的功臣,少不了你的。周一民政局上班了,咱们就去领证。”
女人心里欢喜,笑眯眯地吃起面条来,吸溜有声。
崔成功的心情也是不错的,想着今天可以看到顾松遭难,连头痛也轻了一点。
吃完面条,他美滋滋地捏了一把儿子的脸,又用手指撩了撩儿子开裆裤里翘着的雀雀,就对母亲说:“娘,我出去了。”
崔成功的母亲给孙子喂着蛋羹,倒是没有忘记叮嘱一句:“别去闹事啊!伤都还没好。”
“知道啦!”崔成功不以为意。人家那是买了假货上门索赔,能算闹事吗。还不许他起个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