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手里拿着算盘,正巧在算账,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于是抬起头来。眼前的女子虽是相貌极佳,可问出的问题却是这般怪异,掌柜不由得多打量了此人几眼,方才道
“姑娘怎么入了城,却不知此处是何地,此处是南越的都城,梵宁。”
“梵宁?怎么此处不是大夏境内吗?”萧乐对于自己会在南越的都城有些惊讶,自己是从洛阳的铜驼陌过来的,就算穿过时空大门的时候,落脚点歪了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横跨南北,直接到了南边的南越啊。
“荒唐,梵宁是我南越的都城,怎么会是大夏境内,我看姑娘你谈吐优雅,相貌也是端庄,怎能说出如此无礼之话,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某人可就不做你的生意了。”
掌柜的有些生气,显然是个极其爱国之人。萧乐的这番话确是有些不明不白,可是也不至于如此让人敏感,除非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个话题变得敏感了。
思及至此,萧乐连忙给掌柜赔不是,又想起自己梦里看到的那些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羽歌,现在不是正被软禁在南越的皇宫里面吗?
“公主,用膳了。”宫婢拖着食盆进来,上面放了好几样精致的菜肴以及米饭。
她将碗筷摆好之后,看到羽歌躺在床上还有没动静,便以为对方是睡熟了,于是准备上前去唤醒对方,不料走到近前,羽歌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神情很是不耐
“羽夜还不来?让他来见本宫,你把话带到了吗?”
羽歌回到南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同时也被她那个同父异母的混账弟弟,软禁了一个多月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回来给她的便宜老爹奔个丧而已,竟然会让自己丧失了人生自由权。
若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的。
南越这个地方,可能真的是跟她天生相冲,待在这里准没什么好事。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古代的这些上位者,都喜欢用联姻来巩固地位。像人家苏洛阳就不一样了,有手腕,有谋略,一样把朝廷上下治的服服帖帖。
联姻就算了嘛,便宜弟弟不能自己娶妃子吗?非要牺牲自己去联姻。当初便宜老爹也是打自己的这个主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蛇鼠一窝!这样想着,完全没意识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宫婢被羽歌这几句话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皇上皇上说他没工夫见公主。让您好好待着备嫁”
其实羽夜的原话是‘朕哪有功夫去见这个小蹄子,让她给朕好生待着,若不是看她还有些用处哼’只不过小宫婢哪里敢照着原话给羽歌依葫芦画瓢说出来,皇上可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是皇上。
其实能轮到羽夜做皇帝,大概也是南越皇老糊涂了。
羽夜,可以说是南越诸多皇子里边,最不中用的那一个了,可是就是这个不中用的皇子,在南越皇弥留之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硬是立了他为太子。
虽然现在贵为皇帝,但是他的几个哥哥并不买他的帐,羽夜就相当于一个被架空的帝王。所以急于笼络权臣,稳固自己的地位。有一点让人哭笑不得的却是,皇室里的公主都嫁完了,而他自己的女儿还都未成人,适才将主意打到了羽歌身上。
光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这番话,就足以了解到,这个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明明知道大夏的皇帝和羽歌的关系亲密,偏偏不惜得罪苏洛阳,也非要把羽歌骗回来软禁,到头来还用羽歌去笼络一个权臣。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如何当得起一国之君呢。
羽歌光是听到宫婢自行修饰过的话语,都已经气得不得了了,若是听到羽夜的原话,还不得气死。因为羽歌有过前车之鉴,所以羽夜现在让人把她看得死死的,根本不让她有出逃的机会,况且诺大的皇宫守卫森严,她就是跑出去了,不消片刻,也会被立马捉回来。
羽歌现下有些后悔,待在南越那么多年,竟然都不曾跟她的皇兄们打好关系。但凡有一个愿意出手帮她的,她也用不着如此被动了。
眼看着羽夜这厮,给自己订的婚期越来越近,羽歌心中也是越来越焦灼不安。
这人连守孝期都不顾,硬是要将联姻进行到底。羽歌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远在平京的苏洛阳身上,希望苏洛阳,在周旋于西楚皇室内斗之间的闲余之际,能想起还有自己这号人就好了。
“陛下?”秘卫被突然诏见,不是所为何事,近日里来他们都在着手调查西楚之事。
“你带些人去南越,给朕把羽歌带回来。”苏洛阳背着身子,负手而立。她正对面的墙上,悬挂着一把造型独特的利剑,若是萧乐在此的话,定会认出,这是原本属于她的那把青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