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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哂笑:“我若还不处置那荒田,恐怕官府都要来找我问话了。”

既然有了牛车,夏纪娘便也赶在回去前置办了些东西,然后随着张鹤、张显吃过了早食,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花映柳条,闲向绿萍池上。凭阑干,窥细浪,雨萧萧。

近来音信两疏索,洞房空寂寞。掩银屏,垂翠箔,度春宵。

漫漫的归途中,夏纪娘无聊,便低声吟唱着昨夜从酒楼中听来的词。牛车慢慢地停了,夏纪娘回过神,看见张鹤回身看着她,她问道:“怎么了?”

“歇一歇。”张鹤下了牛车,又将按捺不住的张显抱下去。忽然又道,“这词我知道,是温庭筠温公的‘花映柳条’吧?”

虽然她不懂古诗,可是小时候出现在课本或是耳熟能详的诗词还是记得的。

夏纪娘点点头,张鹤又问:“夏娘子莫非是……想念心上人了?”

这词即便是张鹤,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孤独寂寞和思念远方心上人的深意。她心想,夏纪娘也已经十九岁了,按照这个时代女子十三岁便允许成婚的习俗而言,她有心上人也说不准。

夏纪娘怔了一下,心里快速地思考张鹤问这话的用意。

须臾,她回:“这不过是昨夜从邸店边上的酒楼处听来的,那小娘子唱得动听,我便记下了。方才觉得无聊,便忽然忆起这词,就唱了出来,并无他意。”

张鹤“哦”了一声,又赞扬她:“夏娘子唱得挺好听的。”

她和夏纪娘相处的越久便发现夏纪娘懂得的东西比她多太多了,这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她心里不禁嘀咕:谁说农家女懂的就少呀,夏纪娘什么都懂,简直完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