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弹劾刘家?”柳锦心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慌道。
“谁说我要弹劾刘家了?”
刘家能在此经营九年之久而屹立不倒,显然不宜撼动。柳政在此根基未稳,不想开罪他,只是怎么也得让他掏一些钱出来填补朝廷在修缮廨舍等方面的缺漏才是。
柳锦心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柳政的脾性她十分清楚,他是暂时不动刘家罢了,若有朝一日刘家出了事,她要怎么面对刘绣?
想到刘绣,柳锦心的心沉了下去。
刘团练副使到底还是同意拿出三万多贯钱来帮助柳政修缮衙门,而此举获得衙门上下一致的称赞。柳政被贬的苦闷也在时光的流逝中而有所转变,也正因这次被贬,他开始不断地反思自己。
他是凭门荫而轻易爬上这样高的位置的,故而他一直都是十分死板。交游也不断地给他来信,他也不得不认同他们的说法,他那一次犯颜直谏,的确触及了皇帝的底线。“魏征”不是这么好当的,莫说皇帝只是将他贬官了,便是宽容大度的李世民都有好几次想杀了魏征。
想明白后的柳政对于刘团练副使在内的一些官吏的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拿着他们的把柄,偶尔敲打敲打,让他们将一些钱财吐出来,用在为百姓谋利的地方。
一年之内,路修了、河道疏通了;救济院、慈幼局建起来了;还用商税方面的优惠政策吸引了不少商贾到此做买卖,使得蕲州的商税一下子便增加了。
就在此时,皇帝又下了一道敕旨意,将他升调到抚州为刺史。虽然同为刺史,可抚州比蕲州要好不少,官位也高了一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包括张训在内的不少同僚都奏请将他升调,而皇帝同意了,便说明皇帝对他已经不怎么记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