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用手指抵住身后喋喋不休的好友的好意,示意对方噤声。关世理只好皱了皱眉头,颓败地望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人,然后轻声地替她们关上了房门。
简墨不敢靠近那个沉睡的人,她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就会打扰到对方。虽然今天刚摘下氧气瓶表示渡过了危险期,但天知道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手臂上挂着血袋和点滴自己有多心疼。她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之前高危病房内,小树身上还插着管子和仪器,关世理怕她看见难受,硬是给她打了强效安定,不让她接近。
她看着对方瘦弱的身子陷进白色的病床上,她的胳膊、手腕、额头上还是留有未消散的淤血,甚至那道脖子上的淤青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此之前遭受了痛苦。简墨眼睛氤氲地看着这一切,她如此珍视着却差点失去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她想要触摸她,她想要感受她。
“唔……”
随着床上的人一声轻微的呼吸声,简墨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当她看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时,她激动地瞬间濡湿了眼眶。
床上的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视线模糊地想要抬起手去碰,只不过正插着导管的胳膊毫无力气,她只能嗫嚅着嘴唇,尝试着,尝试着叫着藏在心底的名字——
“简墨……是你吗?”
原本想要立刻去呼叫关世理的简墨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唤,瞬间湿了眼眶,无法控制地滚落下了泪珠,她狼狈地转过身抹着眼泪,然后握住对方的手小声地应着:“嗯……”
“你……在哭?”
左树颐看不大清,只能隐约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的那个人正微微颤抖,对方并没有反驳,因为滴落在她的手背的泪是如此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