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她突然感到有些悲伤。
还真是讽刺。
明明那天在伊拉克逃亡的路上,自己可以用若无其事的语调,对他说出“可以给我一颗子弹吗?”这样的蠢语。明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为他去死的觉悟,此刻自己却胆怯了起来。
我不想死……
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
呜呜……
白沫和血丝从嘴角渗出,她回光返照似得挣扎了起来。她试图搬开卡死在喉间的手,奋力地踢着他的腿,但虚弱的四肢却让这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咕唔——”
“给我的战友陪葬去吧!婊子养的。”
眼中闪烁着怒火,斯雷尔死死地瞪视着这位阿拉伯面孔的少女。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用路边炸弹将他战友撕碎的塔里班分子。当他抓住那个“打电话”的杂种后,那个凶手是那样不屑地看着他,就仿佛完成了某个崇高的事业,已经将生死放在了一边。
斯雷尔还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他将他的双手削断,将他的双臂用匕首钉在了墙上,用步枪射击他的腿,直到他的眼神开始绝望,才放干了他最后一滴血。
虽然后来因此上了军事法庭,但他并不后悔。那恐惧释放的快慰,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后来他在洛杉矶度过了颓废的两年,再后来他加入了“箭头”。那段经历被他忘在了脑后,但现在确实如潮水般涌现在了他的脑中。
再没有什么,比看着敌人挣扎着死去更令人愉悦的事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给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