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这个原因,她觉得泠陌瑾真真是美极了,墨黑的发,如画眉眼,肤白胜雪,顾盼生姿,举手投足间清雅至极。
一旁灼热的视线让泠陌瑾难以再忽视下去,她放下书看向喻轻歌:“你一直看着本宫,让本宫如何继续看书。”
喻轻歌直起身子靠近她,娇艳的唇角扬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笑:“你真美,这如画的眉目,这轻启的唇,无一不是美的。”
她淡淡的撇了喻轻歌一眼:“放……”
“肆”字还未出口便被喻轻歌打断:“放肆,皇后你除了放肆还能说些别的么?你可以说‘谢谢,我也觉得我很美’。”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泠陌瑾心中无奈,近日来许是与她接触太多,感觉自己说话都没这么严肃了:“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么?”
“自然是有的,在我看来你便是倾国倾城。”喻轻歌故意将身子放低,低声在泠陌瑾耳边说着。
泠陌瑾闻言,面上有些许错愕,自小她被人夸奖得最多的便是琴艺卓绝和气质清雅,从未有人夸过她的相貌,更何况是以喻轻歌这种如此煽情暧昧的方式,她怎知道,因她冷清的性子,谁敢如此对她说。
就连皇帝因为她的清冷,只觉得她无趣得很,从未夸过一句。
喻轻歌呼吸温热而规律的打在泠陌瑾的脖颈,酥麻的感觉将泠陌瑾从思绪中拉出来,她将喻轻歌推开,刚要斥责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得作罢,所幸奉国寺离国都不远,约摸几个时辰便到了,寺中方丈带领一众弟子早已候在门外等待。
奉国寺为南衡国第一大寺庙,占地宽广,弟子众多,泠陌瑾吩咐将车辇妥善放置不可占用寺中弟子习武之地。
进入大雄宝殿,面前的金身佛像宝相庄严,让泠陌瑾近日来躁动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身后跟着的喻轻歌也不再嬉闹,望着普度众生的佛像,她心中默念,我喻轻歌这一生愿倾尽所有,只愿泠陌瑾心似我心。
自今日起便在奉国寺停留些许时日,方丈早已命人收拾出一个单独的院落供泠陌瑾和喻轻歌落脚,并且二人身份尊贵,私下还吩咐厨房皇后和公主的膳食要丰富些,不可与寺中僧侣一样。
谁知刚吩咐下去便接到映月的传话,皇后与公主的膳食与寺中人同样,无需区别对待。
此举让方丈对泠陌瑾的好感更甚,方才便觉得皇后气质清明,如一汪清泉,并不似其他皇族子弟般骄奢淫逸,如今更是替皇帝和天下人欣慰,国母如此,天下之福。
泠陌瑾正在房中看着墙上的佛像画静思,突然忆起房中还有一人,怎的一声不吭,转身才发现喻轻歌一脸哀怨的看着她,泠陌瑾顿觉好笑,面上却依然淡漠:“怎么?来也是你要来的,吃个斋你便受不住了?”她猜到必定是因为自己方才吩咐映月去传话的缘故。
喻轻歌虽懊恼膳食,却也还是明事理的,寺庙毕竟不是宫里,不该开的特权决不可开,她恼怒的是自从进了奉国寺之后泠陌瑾便不再理会她,除了静思还是静思。
看着泠陌瑾遗世而独立的身姿,喻轻歌脑中又起了想法,既然你都出来了,仙子来了人间岂非要食人间烟火?
思及此,喻轻歌忙出了门找映月,让映月给自己弄两套男装来。
泠陌瑾虽不解喻轻歌为何突然转身离开,但她知道喻轻歌面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绝对不是代表着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泠陌瑾的猜测是对的,吃过晚膳,泠陌瑾与方丈谈论了一些经书上她未能领悟的地方,随后又拿了一些经书回房,刚要打开,身边便欺上一具温暖的身子,喻轻歌整个人倚靠在泠陌瑾的身上,泠陌瑾虽觉得出宫之后喻轻歌似乎更放开了一些,但是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妥,也便由着她了,只当她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见泠陌瑾不搭理她,喻轻歌抽掉她手里的书藏到自己身后,“你越来越放肆了,把书拿来。”,泠陌瑾发现自己面对喻轻歌的行为竟起不了任何恼怒的情绪,要知道自己是皇后,平日里谁敢如此对她,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喻轻歌撒娇般娇声道:“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离寺不远的地方有个镇子,你必定没去过。”
泠陌瑾望向窗外的天色,暮色已渐起,“天色已晚,还是不要……”
话音未落,喻轻歌便将一叠衣物呈到她面前,“未免生事,咱们男装示人吧。”
泠陌瑾转过身子,这才发现,喻轻歌身着一亵月白色长衫,如瀑般倾直的秀发也已束起,除却那笑起来便媚色横生的脸,俨然便是一个俊美的公子哥。
“这……”泠陌瑾有些为难,喻轻歌明白她的顾虑,又是一些这样那样的规矩,可是喻轻歌不在意这些,她要的就是让泠陌瑾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