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并未掩门,眼前进进出出的宫人手中都捧着一盆血水。
那血水的色泽虽不如血色那么鲜红,可那究竟流了多少血,才能将这么多盆水染红?
这情景染红了泠陌瑾的眼,她的心在快速的跳动着,快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戛然而止那般。
“喻轻歌……”泠陌瑾几乎是冲进了殿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喻轻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夹带了多重的鼻音,就像一直以来克制住的哭声在最后一刻生生的嘶吼出来一般,这样的声音让一旁见过无数生老病死的太医心里都泛起了些酸涩。
明明这么真切的呼唤着她,泠陌瑾那隐忍的情意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可床榻上的女子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苍白得像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纸。
泠陌瑾缓缓走向喻轻歌,步子很慢,她不敢走得太快,总觉得喻轻歌下一刻就会忽然直起身子冲着她笑道:“瑾儿,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真不禁逗。”
可是她走得再慢也终究是走到了床榻边,那上面的人儿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像睡着了一般。
唯有她手中那紧握的碗碟碎片和另一只手上被包扎起来却还隐隐透着血色的伤口提醒着泠陌瑾,她并不是睡着了,她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泠陌瑾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淌了下来,她没有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胸口疼得让她觉得无法呼吸。
就像有一把刀很轻很慢的捅了进去,然后在心脏的部位狠狠的搅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