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喻轻歌便不再劝她了,自己到底是辜负了身为女子所该承担的责任,与她同去见上母亲一面,也让自己心安一些。
“好,我们走吧。”喻轻歌眉头舒展,看着车辇上朝她伸出手并且探出半个身子的泠陌瑾,终究是把手递给了她,那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流,让她心里的不安散去了大半。
车辇缓缓行进着,离宫城越来越远,喻轻歌撩起一侧的帘子,看着那宫门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再也看不到。
喻轻歌不知道今日为何如此不安,虽然明知此行不过就是个形式,可她总有一股强烈的直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即便她如今没有了内力,可是她毕竟习武多年,那直觉又天生敏锐,这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离宫门越远,那不安便越清晰。
这些日子太过安宁,且一直待在宫里,让她几乎都要忘了曾经遇过的险境,脑海中闪过一些事迹的端倪,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回宫,快!”喻轻歌忽然开口,她怎么能忘了,上次与泠陌瑾出宫回府好歹有众多侍卫随行,而今日泠陌瑾为了不张扬,根本没有多带侍卫。
最重要的是,前些日子逃出宫的狄云帆很有可能还在国都之中!
车辇随着喻轻歌的声音而停下了速度,映月探进了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轻歌,怎么了?”泠陌瑾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如此,关切的问道。
“瑾儿,我现在来不及与你解释,你快让他们调头回宫!”喻轻歌语气认真而急促,泠陌瑾看到她眼里的不安比方才更为强烈,似乎多耽搁一刻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那般严重。
“好。”泠陌瑾不知她有何原因要立刻调头,可是还是选择相信喻轻歌,她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要求的。
映月得到泠陌瑾的同意后让随行的宫人将车辇调头,就在喻轻歌快要松一口气时,猛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虽然她已经没了内力,但对杀气还是熟悉的,这气息十分猛烈,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人数众多,否则这杀气如何会充斥四周?
车马没有动静,也没有说话声,静得仿若一下子都没了活人的气息,外面的侍卫和映月想必都已经被制住了。
到了这个地步,不见血是走不掉的了,不是将他们杀退,就是自己血溅当场,只是无论如何都要护得泠陌瑾安全回宫。
喻轻歌镇定的从身后抽出随身的长剑,此时的她没有了平日里面对泠陌瑾才会显露的妩媚,那身媚气也被她散发出的寒气所代替,她从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无论是势均力敌还是如今内力全无,她都不会任人宰割。
她此刻无比庆幸让映月把自己的剑带上了,如今没有了内力,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必要的时候只能智取。
“瑾儿,听我说,我会救下映月,让她带你回宫,我随后便跟上。”喻轻歌笑着说道,即便她敌不过这些人,也必须要让泠陌瑾安然无恙。
喻轻歌故作轻松的这么说着,只希望她到时能随映月离开。
泠陌瑾不会武,但是如今的情况她自然明白有人拦了她们的道,然而她却分辨不出外面这些人的强弱。
“轻歌……”泠陌瑾怎可能放心让她迎敌?刚要阻止她,却听得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喻轻歌面色一变,却又立刻恢复如常,她不再耽误,深深的看了一眼泠陌瑾,便转身出了车辇。
果然,所有的侍卫和映月都被制服,地上已经零零散散的躺倒了几具敌我双方的尸体,情况还不算太坏,至少武力方面没有差对方太多,只是喻轻歌不知自己这没有内力的武功能够支撑多久。
不得不说这些人很会挑地方,此处刚好出了宫城守卫岗哨的视线所及,并且因为距离宫城较近,并没有百姓在此定居,是出了宫城之后最偏僻的地方。
平日里随行侍卫众多,自然没有任何隐患,偏偏今日不想张扬,这才引来祸端。
“公主殿下,许久不见,我可是等你很久了。”狄云帆笑着打断了喻轻歌的思绪。
他今日苦候多时,就是为了能截断喻轻歌的路,为此他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前买通的宫中一位内侍官告知今日喻轻歌会出宫,且随行侍卫不多。
若今日能将喻轻歌生擒,那自己和父皇的计划便再无阻碍,踏平南衡指日可待。
“二皇子,你的胆子可真大,逃了出去不但不回西越,还敢来拦本宫的路。”
喻轻歌单手负在背后,黑发随风扬起,几缕发丝拂过她那倾城却冰冷的容颜,另一只手捏着那柄长剑,剑尖触地,剑身泛着凛冽的寒光,仿佛时刻准备着为主人而战,誓要将面前阻她之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