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有追求的样子?分明是在贫嘴。
舒怀臻弯起唇角,松开了手道:“追都没追到手,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一定会接受?一点都不认真。”她伸手又去摸郁宛央的额头,叮嘱道:“好了,不说这些。我先去做早餐,你休息一会儿。”
郁宛央笑着点头,目送着舒怀臻离开房间。
在舒怀臻做早餐的时候,郁宛央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到要卧床的地步,她撑着身体下了床,晃了晃头,确实并不怎么晕。
郁宛央沿着床边慢慢地走在房间里,走到衣柜旁,又走到电视柜处,把这里的每一处都映入眼里。这里的摆设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舒怀臻没有换过任何东西,更没有变动过它们的位置。
她哪怕闭着眼,都能够根据自己的印象去摸到想要的东西,熟悉得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郁宛央记得,舒怀臻的画室里有着从读书时到现在的画作,而头一间画室自从跟郁宛央在一起之后,便成为了专属郁宛央的画室。因为里面所有的画,全都是郁宛央一个人。
她望向那扇门,就像第一次接近时那样的忐忑与期待,她捏住了门把,看着缝隙一点一点扩大,直到能够容纳她的进入。
原先那环绕了整个房间的画底下又多了一圈画,它们的落款仍旧是利落的一个“舒”字,以及画作相互之间间隔不长的日期。
郁宛央从门边的那副画开始慢慢往里走,她的腰背挺得直直的,她轻缓的脚步每走过一幅画,她的指尖便在那落款上温柔摩挲。她从最近的一幅画一直看下去,从这些凝聚了舒怀臻心念的画前一一走过。
她的双眸似水般柔和,眼眶闪动着泪光,看着这两年里被舒怀臻刻画下来的自己,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想舒怀臻的时候还能够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可舒怀臻想她的时候呢?总是来到这里去把最近的她留在纸上,看着这环绕了四周的画。其实,舒怀臻的孤单比她要多的多,舒怀臻的痛更是比她要沉得多。
一滴泪刚刚从她的脸颊滑落,身后就突然飘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宛央,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起来没有紧张,没有慌乱。舒怀臻早就对郁宛央毫无保留,这个地方的存在郁宛央更是知道,它的用处也一清二楚,自然无需慌神。
郁宛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收回手抹去眼泪,转过身的时候眼眶红得像兔子,但还是强颜欢笑着调侃舒怀臻:“怀臻,你的画功越来越精湛了,不打算开个画展么?”
舒怀臻笑笑,慢慢走过去在郁宛央面前停住,四下看了几眼自己的画,接着郁宛央说道:“我也觉得画得越来越好了。”
她的目光从画上移到郁宛央流着泪笑着的脸,一手捉住郁宛央的手腕,一手抚上郁宛央的脸颊泛红的眼角,话中认真如昔地说:“但是我没有要把我的画给太多人欣赏的欲望,我只是想把我见到的,想到的我爱人的样子都画下来。我想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可以让她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舒怀臻没有因为郁宛央不在身边而不敢再进来这个房间,反而每当她听到或者看到郁宛央的消息时,面前都会浮现出郁宛央的模样。
有沉稳疏离的,有冷静严肃的,也有端坐在桌前办公的。有些是郁宛央在报导中的稳重模样,有些则是她想象出的模样,却无一不是她心底对郁宛央的思念。
郁宛央凝视着替自己抹干泪痕的舒怀臻,唇角扬起微笑的弧度,轻轻挣脱被握住的手腕,伸手去抱住了舒怀臻的身体,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轻声轻语地说:“是啊,我们没有分开过,我们之间一直都在相爱着。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妻子,一天都没有。”
舒怀臻这才舒展了清冷的眉眼,温柔的笑意从她眼角眉梢漾开,她的手背到身后牵住了郁宛央的手,含笑问道:“回房吧,我做了粥,你现在发着烧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这样顺从着心意去原谅,迁就,爱护,比起存着怨气看着郁宛央同样地难过,同样地哭泣要感到幸福得多。她还是狠不下心,无法去将痛苦加诸在郁宛央身上,能够相爱已是不易,她哪里还舍得让同样饱尝思念的郁宛央再承受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舒怀臻内心挥舞着小皮鞭,盯着郁宛央乖巧喝粥的模样,暗暗想道:“等你烧退了就该你受了。”
第一百零六章
郁宛央是低烧,身体没有太过不舒服, 她打算下午仍旧去公司。
这些天来她虽然着重于跟舒怀臻在一起, 但也确实像舒怀臻所说的一样,刚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两个人总是在一起难免耽搁下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