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志存高远，却也听不出来，是真的称赞还是讽刺——可能他自己心里都把握不准。

陈志宁反而一笑：“为何不可？还是说阁下对于自己成为飞升强者没有信心？”

九烈大师沉吟不语，陈志宁进而说道：“无论如何到了资深天境这个级别，阁下应当有更高的追求了。难道凡间界这些事情，还能有什么羁绊住您？”

九烈大师暗暗一叹，成为资深天境的那一刻，要说不想成为飞升强者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修士——没有例外——全都以飞升为第一目标。成为资深天境之后，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距离飞升最近的那一批人了。九烈大师怎么可能没想过？

只是绝大部分资深天境，也仍旧会告诫自己，不要“好高骛远”，飞升强者……对于他们来说仍旧遥远。

可是……还是那句话，怎么可能没想过？！

九烈大师承认，对面这小子几句话将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勾起来了——或许这是每一个修士都不能“免俗”的方面。

他凝声说道：“老夫现在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了。”

陈志宁于是说道：“老先生是否想过，飞升仙界之后的情况？

别的不说，飞升强者在这个世界上，乃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人。可是一旦飞升仙界之后，就要变成仙界最普通的一员。

而仙界是什么样子我等全然不知，不管传说之中多么美好……但是想一想敬仙仪式，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只怕不是仙人们有意流传出来的那个样子。”

一般的修士不敢去恶意的揣测仙界和仙人，可是到了资深天境，他们看到的更多，对于敬仙仪式肯定都与自己的反思，九烈大师也是其中之一。

敬仙仪式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换”，如果仙界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美好，仙人何必还要从下界索取？

他颔首：“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陈志宁道：“在凡间界互助，到了仙界继续维持这种联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