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笑容和蔼:“她们说得倒也没错,小娘子不日便要成为小郎君的妻子,可不是相好吗?”

李云杳:“……”

你们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佛系。

行吧, 沈家的人都不在意了,她一个不曾透露姓名,也不曾让人看见容颜的人, 又何必在意。

不过很快,她便注意到了有一道目光似乎想穿透她的帷帽, 牢牢地黏在她的身上。——别人很难通过帷帽的纱幔看见她的模样, 她在里头却能看清外头的人的模样, 所以她发现了座次稍靠后的自家娘亲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李云杳心中一紧, 心想可不能露馅了, 否则回去后, 指定要被她娘说教一番。

好在李母只是盯着她一会儿, 很快便扭过头去跟旁人聊天去了。

——

与此同时,在偏院与教坊的乐工、伶人们正在休整,准备稍后演出的吕念川也从她的好友唐燕燕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

“真是没想到,这沈小郎君还是个风流多情种,哪儿都有他的‘好姐姐’。”唐燕燕替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值,“他要娶李家小娘子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又背着你找了个相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吕念川无奈地安抚好友,“她不是那种人。”

心思剔透如她,自然很快便猜出了这个人是李云杳,毕竟能让沈霁不计名声带来参加公主驸马的婚宴的人也没几个了。更何况,她不认为沈霁真这么风流。

至于沈霁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带李云杳来,而是要以帷帽遮掩,理应是她们的婚期将近,怕犯了忌讳。——明知会犯忌讳也要这么做,还真是沈霁的作风。

唐燕燕一副“好友是恋爱脑,无可救药”的模样,道:“当初教坊里有多少相信那些世家子弟‘一生只爱一人’的誓言,为此而交付了真心,最后被辜负的姐妹?唯独你最为清醒,并不相信任何男人的甜言蜜语,所以也未曾受过情伤。如今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就让你五迷三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