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念川从未用如此重的语气与沈霁说话,后者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鼻头微微泛酸,眼眶里也蓄了泪。良久,她才无力地点了下头:“我明白。”

“对不起,我明白得太迟了。”沈霁望着吕念川,将眼泪憋了回去。

吕念川让她无法再装糊涂,那她便也不能让吕念川再看到那个还未长大的她。

吕念川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将那抹心疼与悔意按下。

沈霁却忽然朝她露出了一个不甚真心的笑容:“往后我还能找你吗?不为别的,只是听听曲。”

其实吕念川知道沈霁对音律其实并不精通,甚至私下也没怎么听过别人弹奏乐曲,沈霁时常往这儿跑,不是为了听曲,而是为了她。

所以沈霁若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么这句话最终也只会是无法实现的虚言。

吕念川终归是无法对沈霁那么绝情,她也回以微笑:“如果只是听曲的话,当然可以。”

沈霁沉默了下,便提出了告辞。

吕念川也没挽留她,待婢女确定她骑马离开后,才浑身无力地靠在凭几上,留下了忍了许久的眼泪。

婢女吓了一跳,内疚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沈衙内因婢子的不敬之言迁怒了小姐,为难小姐了?婢子这就去向沈衙内讨罚,只求他别迁怒小姐……”

“别去,跟她无关。”吕念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从泛白的指节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