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也不忘试探沈霁:“听闻昨日沈小官人卖了不少艳丽的绫罗绸缎打算带回汴梁?其实你若是喜欢,派人与驿使说一声,我们江南必然会尽地主之谊,为你安排妥当的。”

“张学士唤晚辈‘阿沈’就行。”沈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语言中的陷阱,只道,“晚辈初来乍到,对江南的一切都十分好奇,见到许多此前没见过的物件,便想买回去与家中的长辈分享,并没有考虑太多。再说,我想孝敬爹娘,总不能假手于人。”

沈霁没说是自己喜欢那些艳丽的布料,只说是为了孝敬长辈。张洎试探不成,从善如流地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并客套地夸道:“阿沈孝心可嘉。”

卢多逊是个人精,见张洎果然都把重心放在了沈霁身上,他倒也乐得看戏。果然,赵老二让沈霁来当幌子是正确的,至少江南国主多疑,怀疑沈霁的目的,倒不去在意他了。

张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问沈霁:“难道是舞乐不好,让阿沈觉得无趣?”

“舞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沈霁道。

张洎正放宽心之时,又听见沈霁说,“但我比较喜欢看咱们大宋的宫廷舞乐。”

没有吕姐姐的舞乐不算什么好舞乐呢!

沈霁看着张家的这些舞姬、乐妓,突然想到吕念川的话,随后她再也没有了欣赏舞乐的心思。

张洎:“……”

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明明恼沈霁的挤兑,又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他笑眯眯地道:“大宋地大物博、国力强盛,宫宴自然也是鸾歌凤舞、鼓乐齐鸣,我等臣子的家宴哪能与之相比呢?让二位见笑了。”

本来还以为这小子是个谦逊低调的,没想到就跟往年大宋的使节一样态度傲慢无礼,在落人面子上毫不留情!

与之相比,卢多逊倒显得低调平和好相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