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杳被她的一番真心话所打动,嘴角不自觉地展露了笑容。

与沈霁靠坐在榻上耳鬓厮磨了会儿, 李云杳道:“看来我也不能总是沉浸在书海中, 该走出去看一看了, 否则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已经众所周知, 我这个当事人却仍被蒙在鼓里。”

沈霁也希望李云杳能多出门走动走动, 因此没有阻拦。

小两口决定找机会再去长庆楼看一次杂剧, ——长庆楼安排了七天演出, 还在人来人往的码头宣传,不少挑夫、脚夫干活累了、渴了就会想到长庆楼的免费茶水,因而成群结伴、鱼贯而入。

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这则杂剧便传遍了汴梁的庶民阶层,挑柴的樵夫、卖杂物的货郎都能随口唱几句里面的台词。

有些读书人留意到了这则杂剧里的故事,不由得想到了唐时元稹写的传奇故事《莺莺传》,便借女子闺怨的口吻来抒写自己怀才不遇的诗词。

但也有人注意到,这杂剧全篇没有提及吴三郎背后的吴家,但却点出了吴家的冷漠无情,因为李氏侍奉公婆仔细贴心,没有人说过她的不是,这是至纯至孝,但李家失势,儿子要休妻,他们竟没有阻拦,可见他们也是趋炎附势之徒。

公婆刻薄冷漠,儿子薄情寡义,吴家这一家子比那市井无赖还无耻。

这一来二去,薄情寡义吴三郎的故事便传到了吴家人的耳中,他们隐约觉得这杂剧在隐射什么。

吴家祖籍太原,所以太原豪门吴氏难道不是在隐射吴家?

然后是卫国公李靖的孙女李氏,虽然拿李居润比作李靖是李居润高攀了,但李居润也是周世宗及赵老大身前的重臣,生前是宣徽使、检校太傅,死后被赠太师,可见其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