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在代州的时候就听说薛吉去参加了一次秋闱,今年八月也参加了, 但都落榜了,也不知这是否打击了他的信心才闭门不出。

窦説道:“薛相身体抱恙,他估计在家侍疾。”

“薛叔叔身体抱恙?那我改日可得登门探望。”

沈霁原打算第二天散值后就去薛家的, 不过白天上朝时她就遇到了薛正安,见对方面容憔悴, 她便问候了两句:“薛叔叔, 您的面色有些苍白, 可是身子不适?”

“世卿呀, 我没什么事。”薛正安说着又用拳头抵着嘴咳嗽了好一阵子, 沈霁急忙让人帮忙那些水过来让他喝了润润嗓子。

薛正安道:“人老啦, 前阵子吹了风, 不过没什么大碍。”

沈霁若有所思,见上朝的时辰到了,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散值后,她去成衣铺逛了一圈,给沈亿陆和阎舒、田郦各带了一条给脖子保暖的围脖,又以薛正安为例,叮嘱他们:“现在都深秋了,气温一天一个样,很容易冷着,你们多穿两件,别像薛叔叔一样着凉了。”

上了年纪后体感温度会越来越偏低,所以很多老人穿的衣物要比普通人厚,沈霁不仅给他们送了围脖,还让家中的婢女把他们的鹤氅加厚一些。

虽然沈亿陆嘴上没说什么,但心底却无比熨帖,跟管家仇猛说:“我有些后悔没有提早十几年将他生出来。”

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而沈霁还如此年轻,尚未在朝堂中站住脚跟,加上她大胆爱冒险,若没有他在政事堂帮忙撑腰,只怕也很难施展开来,到时候少不得要跌跟头跌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