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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可珍和司徒郁两人虽然没说,但眼中已有疑惑。只是薛庭轩将自己的担忧全都深埋心底,他们也看不出来,便没有说什么。等过了这一天,第三天仍无消息。此时就算苑可珍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薛庭轩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禁不住忐忑。

这一天黄昏,在帐中吃完了晚饭,苑可珍和司徒郁二人觉得无聊,摆开棋枰杀上一局。他二人棋艺甚精,薛庭轩却不精棋道,只能在一边看看。

正看着枰上黑白子攻战杀伐,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薛元帅在吗?”

这是阿史那钵古的声音。一听得这声音,苑可珍和司徒郁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来了。他们都这样想。阿史那钵古定是前来传达定义可汗要和楚国联盟的旨意了。他们看了看薛庭轩,薛庭轩却只是将手在棋枰上轻轻一按,让他们接着下棋,自己向帐外走去,一边朗声道:“钵古大人,我在。”

帐帘挑开了,阿史那钵古满面春风地站在帐外。一见薛庭轩,他双手一抱拳,道:“薛元帅。敝处膳食还用得惯吗?”

薛庭轩微笑道:“钵古大人太客气了,我等住得很好。”

阿史那钵古笑道:“我听中原人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薛元帅若是有暇,可否陪钵古出去走一圈?长河落日,薛元帅以前在中原也是没见过这等景致吧?倒是可以一舒胸怀。”

薛庭轩见阿史那钵古不说正事,只说些散步之类的话,也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但一定不是闲得无聊。他也抱了抱拳道:“钵古大人有命,庭轩不敢有违,大人请。”

阿史那钵古笑了笑,向一边招了招手,有两个亲随模样的人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这两匹马一黑一白。都是驯良神骏。一见这两匹马,薛庭轩不由得赞道:“好马!”

他是武将,除了睡觉,在马背上的时候只怕还多过在平地上的时候。他见这两匹马虽然毛色有异,但同是一般的神骏,不禁脱口赞美。阿史那钵古一笑,牵过那白马道:“这两匹都是天马之种,薛元帅果然神目如电。”

天马!薛庭轩也听说过。河中一带传说有天马出没、这天马可以日行千里,汗出如血,所以又称汗血马。天马根本无法捕获,但牧马人以北马放到天马出没之处,过数月再将那北马带回,有时也会生下出奇神骏的宝马,便是这天马遗种。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薛庭轩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没想到阿史那钵古说这两匹马就是天马之种。他道:“钵古大人,难道这是汗血马?”

“正是。薛元帅请。”

阿史那钵古将马组交到薛庭轩手上,又道:“此马虽然驯良,但跑动太快,薛元帅上了马还请多加留意。”

他和薛庭轩同时上了马,扭头对那两个亲随交待了两句,让他们就在这里等着。薛庭轩也听不懂他的土语,只是打量着胯下坐骑。他平时骑坐的战马也是匹良驹,但与这匹马一比,相去不啻霄壤。

此时阿史那钵古已交待好了,笑道:“薛元帅,能打个大滚吗?”

所谓“打个大滚”,乃是中原骑马之人所用习语,也就是让马快跑。阿史那钵古虽是胡人,对中原却极是了解,连这种习语都知道。薛庭轩坐在马上正想试试这马的脚力,当即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