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笑了笑道:“兵法有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觉得,要下手,最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郑司楚不再说话。他比郑昭更熟悉兵法,自然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所谓当机立断,便是因为时机稍纵即逝。如果对方要下手,在江边是最好的时机。现在自己已上了车,就算想跟踪,都远比那时困难。他撩起车厢的后窗帘看了看,深夜的街头,一片空旷寂静,什么人都没有。
回到了左桥号,等郑昭父子一下车,左慕桥便急不可耐地说:“先生,那人怎么样?靠得住吗?”
郑昭道:“人是没问题。”
左慕桥松了口气。虽然他感激郑昭当年的救命之恩,也真心愿意帮助他一家,但这一家人在左桥号多呆一天,便是给他带来多一天的危险。他道:“那么,先生,什么时候渡江?”
郑昭顿了顿,道:“左兄,听说江边有水军驻扎?”
左慕桥一怔道:“有时会有,不过我白天去时,并没有见江边有船只停靠。”他见郑昭若有所思,又问道:“先生,你发现那边暗中有水军驻守吗?”
郑昭道:“是。”
左慕桥吓了一跳,道:“真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麻烦了。”
郑昭又低头沉思了一下,小声道:“这两天再确认一下,我也想尽快出发。”
左慕桥道:“是,是。先生,请你先安歇吧,这几天我一定多加留意。”
等他一走,郑司楚低声道:“父亲,左先生难道靠不住?”
郑昭看了郑司楚一眼:“怎么了?”
郑司楚忽然有点不安地说道:“因为方才您说要尽快出发时,我见您的手突然用力攥了一下。”
郑昭突然感到背后有种森然的寒意。郑司楚的观察能力竟然也如此惊人!他能够识破旁人的真假,自然也有瞒过别人之能,只是没想到下意识的动作仍是出卖了自己,而这无意间的细微动作居然也被郑司楚察觉到了。他道:“左先生当然靠得住,他只是希望我们能早点走罢了。”
郑司楚道:“那么是那个渔民不太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