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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个消息,郑司楚马上就来看宣鸣雷。宣鸣雷崔王祥已被责令禁足,等候处置。但谁也知道,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去处置他了,因为接下来他们仍将披挂上阵。最坏的局面已然形成,五羊城再造共和这旗号,不幸运的话,也许下个月就要不存于世,人人都忧虑万分。但五羊城毕竟还有五万大军,这般束手就擒那也真个无人愿意。

郑司楚赶到宣鸣雷住处时,才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熏人的酒气。虽然他也是个好酒之人,但这酒气的味道可不好闻,他皱了皱眉,推门进去,只见宣鸣雷半躺在床上,一脚高翘,手上拿着银酒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郑司楚心下不悦,上前一把夺下酒壶,斥道:“宣兄,你难道真是没心没肺不成?”

宣鸣雷被他夺下酒壶,人也忽地站起。听得郑司楚的指责,他的嘴唇突然动了动,沉声道:“自然有心有肺,只是还不想死心。”

郑司楚听他这般一说,不由一怔,心道:是啊,要是他痛哭流涕,那我只怕更要看他不起了。他道:“宣兄,你和我说说,这一场仗到底怎么败的?”

宣鸣雷从他手里夺过银酒壶,又喝了一口,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说来仍是口齿清楚。郑司楚听他说到北军已有舷炮,失声道:“什么?他们造出舷炮来了?”

宣鸣雷点了点头,苦笑道:“还记得那回我跟你说的吗?要没有一样能够超越北军的战具,五羊城陷落,指日可待。可不妙的是现在他们的武器超越了我们。”

有了舷炮,在船上就可以直接轰城了。郑司楚心中顿时沉了下去。他道:“但是,你能脱身,他们的舷炮应该威力也不够大吧?”

宣鸣雷道:“正是。轰船还行,要轰城头,我想还不足。不过,也不知还有多久,他们便能轰城了。”

舷炮的研究,北军已经走在了前面,接下来就是要增加威力。不过,近期应该还不会有。他道:“你再说说,他们这舷炮是什么样的?”

宣鸣雷道:“我看到过,放出一炮后,炮口会往回一缩。”

郑司楚记得姨父说过,舷炮的困难在于后坐力太大,船身挡不住。若是减小后坐力,炮火威力也相应要减少,就无济于事了。宣鸣雷说北军舷炮打出一炮后会向后缩,很可能是装在一个有滑轮的架子上,借此来消去后坐力。至于这架子如何,舷炮的威力以何为度,则需精细计算,不然威力太大了,开出一炮后舷炮竟从另一方射出去也有可能。这些事情姨父应该能够解决,这个思路告诉他,他加以试验,多半就能尽快复制出来了。

宣鸣雷见他若有所思,叹道:“郑兄,你还关心这些做什么?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最关键的,是接下来这一战。”

郑司楚点了点头道:“是。”顿了顿,又道,“邓帅的水军快到了,那陆军肯定也已出发。如果不能尽快击溃邓帅,到时南安城被陆军拿下,他们这铁壁合围之势已成,就回天无术了。”

宣鸣雷道:“然也,所以定要速战速决。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们的舷炮虽然射程不太远,但近战好生厉害,根本近不得他们,想靠一般的接舷战,再多再精的兵也无济于事。”

郑司楚道:“接舷战不利,还有一途。”

宣鸣雷看了看他,说道:“是这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