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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芷馨闻声走了出来,看见郑司楚,脸微微一红道:“司楚哥。”她以前与郑司楚脱略形迹,该骂就骂,但嫁给宣鸣雷后,却对他生分了不少。郑司楚全当不知,微笑道:“小芷,多谢你来看望家母。”

申芷馨道:“司楚哥,你说什么呀,我看望伯母那是应该的。”

郑司楚道:“宣兄怎么不过来?他怕见王真川?”王真川和宣鸣雷都是琵琶高手,以前两人谁也不服谁,同到了五羊城还是这样,所以宣鸣雷总是躲着王真川,省得淘气。

申芷馨笑道:“是啊。他说,你有空的话,就过去一趟,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郑司楚道:“他也真小气。是什么事?”

“好像……是他们狄人的事。”

宣鸣雷是狄人,这话也已对申芷馨说了。申芷馨对宣鸣雷是不是狄人毫不在意,申士图虽然有点不满,但女儿如此,他也不好多说。郑司楚听得是狄人的事,不由一怔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郑司楚皱了皱眉道:“那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说罢,进房向母亲说了声,和申芷馨一块儿出发。现在宣鸣雷已不住江边那小屋了,和申芷馨有套小宅院。宣鸣雷长相粗豪,但这房里却布置得极是清雅,一进门,郑司楚便见案上放着一张琴和一面琵琶,心里不禁有点酸酸的,心道:宣兄和小芷倒是妇唱夫随,两人每天弹弹琵琶奏奏琴,过得不亦快哉。以前他三人常在一处合奏,申芷馨还起意要三人一块儿登台演奏,但她成婚后这事当然不提了。不自觉地,郑思楚就想到了东平城的邓小姐。邓小姐名叫雁容,一样是个琵琶高手,如果真能娶她,自己和她岂不是也能以一唱一和?将来两对夫妻仍能登台演奏。只是这个希望实在太渺茫了,只怕绝无可能。

一进门,申芷馨便叫道:“鸣雷!司楚哥来了!”

宣鸣雷闻声出来,笑道:“郑兄,你来了,快坐快坐,我洗完了就来。”

郑司楚一见他出来,便不觉哑然。宣鸣雷向来穿着战袍,但现在穿的是便装,还围了个围裙,手里抓着一条大鱼。他道:“宣兄,你要下厨?”

宣鸣雷嘿嘿一笑道:“是啊。没想到吧?我刚学了一手四做鱼,今天请你尝尝。”

宣鸣雷嗜酒如命,而且每喝必醉,每醉必发酒疯,郑司楚怎么也想不出他居然会下厨。待宣鸣雷洗净了手脱了围裙出来,他怔了怔道:“你也真是了得。人家说好女人下得厨房,上得厅堂,你是好男人也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宣鸣雷道:“这两天正值休假,我还叫了谈兄跟崔兄一块儿过来小酌。全让芷馨干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搭把手。”

宣鸣雷现在是五羊城水军中水天三杰之首,这一代七天将中的纪岑战死后,他也已替补上纪岑的空缺。因为与谈晚同和崔王祥常在水军中,和那两人的交情也属莫逆。郑司楚当初也曾被编入水军,但申士图因为对年景顺一直不太放心,有意让郑司楚接他的权,所以将郑司楚改编到陆军中去了。

两人胡扯了几句,郑司楚道:“对了,宣兄,你说要跟我说狄人的事,是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