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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鸿渐与舒松寿的密谈并不很久,舒松寿马上就走了。这人走时,已身负徐鸿渐的一条密令。到了二十六日,突然有一条急令来到符敦城,却是驻扎在大江出海口的秦重岛北战队和东平水军发来的,要紧急调走傅雁书,因为两支水军正在进行紧张的磨合,准备反攻东阳城之际,海上突然出现了一批水寇。这些水寇出没无常,一味骚扰,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打乱了邓沧澜的部署,因此邓沧澜要目前在符敦城已无大任务的傅雁书前去辅助。

这支水寇来得突然,而且他们居然敢来骚扰水军,实是嫌命长了。不过水寇本来就是些乌合之众,他们要干什么不能以兵法而论。邓沧澜现在手下虽然也有不少能干的将领,可是相形之下,反攻东阳城才是当务之急,师尊把自己调回去当助手也顺理成章。傅雁书没有多想,反正符敦城牢牢控制在北军手中,他麾下的水军有副将主持,自己确实没有太大的必要留在符敦城了。因此傅雁书在二十六日晚辞别了胡继棠,立刻带领一批亲兵从陆路赶赴秦重岛。他却不知道,此时已中了宣鸣雷的调虎离山之计。有傅雁书在符敦城,宣鸣雷对此次任务实是毫无把握,因此首先要想办法把他弄走。本来这调虎离山之计根本无法下手,但他的叔叔屈木出来与宣鸣雷联系时,说起此事,屈木出说他有办法。

屈木出是狄复组高层,现在狄复组也是再造共和的重要组成部份,虽然郑司楚怀疑狄复组曾下手绑架傅雁容,对他们不太放心,可听宣鸣雷说起此计,却也觉得若能实现,确是上上之策。对傅雁书这人,郑司楚亦极为忌惮,把他调走,乔员朗的天水军反攻符敦城把握大增。他担心的只是狄复组到底有没有这个力量实现此计,所以当二月二十七日接到羽书,说傅雁书已被调走,他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宣鸣雷接到这消息时,实是欣喜若狂,见郑司楚久久不语,诧道:“郑兄,你难道还想和傅驴子一战?”

和傅雁书的水军交战,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噩梦。郑司楚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消息确切么?别又是对方将计就计。”

宣鸣雷嗔道:“你也太小看我叔叔了!别的事还好胡说,这事岂会有假?若无把握,叔叔不可能通知我们的。万一不切,他可是要送掉我这条老命了。”

确实,宣鸣雷是狄复组的希望所在,他叔叔又是狄复组创始人,不可能来害这个侄子的。郑司楚沉吟道:“可是我还有点想不通,要调走傅雁书,只有假传军令。可是就连胡继棠都没看出这军令有假么?”

宣鸣雷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详情了。不过既然傅驴子已走,那肯定他们都没看出来。”

邓沧澜和胡继棠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不可能自己把傅雁书调回去的,狄复组得手的唯一机会就是假传军令。但假传军令谈何容易,若无北军内部的高层配合根本做不到。饶是郑司楚足智多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狄复组是怎么做到的。他当然做梦也想不到狄复组竟会与万里云也有联系,而万里云居然肯配合他们设下此计。万里云是北军中的最高指挥官之一,由他来假传军令,当然连胡继棠都看不破。

宣鸣雷见郑司楚仍在苦思,嗔道:“郑兄,你也别太多想了。我叔叔此番前来,是受老伯之请。”

郑司楚诧道:“是家父?”他很不赞同这些绑架和刺杀的行动,但知道父亲没有自己这种想法,说不定正在谋划这类事。宣鸣雷道:“是,这也是申公的意思。”

郑司楚没想到申士图也参与了,更是诧异,问道:“是什么事?”

宣鸣雷笑了起来:“听申公说,这还是你的意思。”

这下子郑司楚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他道:“我可没有要申公做这种事……”

“是那个报国宣讲团。”

郑司楚恍然大悟,颔首道:“原来是这事。那令叔是要将那些报国宣讲团的家属搬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