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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庸摇了摇头,接下来的剧情大致上也能猜到,禅音寺自然不肯出借。倒不是小气,而是更深层的原因,就好比两个关系普通的国家,突然一个国家的领导跑到另外一个国家,说要参观你们的秘密武器,这如何能答应,就算以自身的秘密武器作交换条件也不成。

这已经不是买卖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了,而且还是以个人名义来借,如果换成密宗的名义倒还有商量余地。可毘迦天心知自家门派是不可能答应这个交易的,毕竟两派之间关系不怎么样。同样身为佛门,可密宗就不属于无量佛门,论关系倒是跟梵莲寺更亲密些。

“若吾师知难而退,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可偏偏不知为何,吾师竟是起了执念,非要观得《现在经》不可。禅音寺顾忌会与密宗交恶,不敢出重手,只求能够擒拿,好送回密宗。可吾师身为护教法王首座,又习得梵天诸佛印,武艺又怎么可能低?纵然遇上虚空境的高手,打不过想脱身还是不难的。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了三十年。”

“三十年!”白庸也不由得为之惊愕,虽说他们这些修仙者寿元悠长,没有意外活个上千年也不成问题,可将三十年光阴浪费在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上,未免也做得过头了。

第四章 善有善报

布施和尚清楚白庸此刻心中所想,也是无奈道:“其实双方只要各自退让一步,就能和谈成功,事实上禅音寺的上一任方丈本已有可实现的方案,和谈差一点点就能成功。可惜犯了执着的不止吾师一人,禅音寺的上一任戒律院主持,也就是慈海的师傅,也同样是个牛脾气,坚持不和谈,称不能向强盗妥协,又不愿意以多欺少,想着要以武功压服吾师。就这样,吾师时不时的上门来借书,每一次来都要切磋武艺,这样足足耗了三十年。”

白庸心中叹息一声:高僧犯执着,佛祖也无奈。

“然而在十年前,密宗突然来人,说教内有劫难将至,请吾师赶紧回去。吾师担心这一回去便再难回来,忧心门派却又放不下执着,于是便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一名弟子,授其武艺并令其发誓,决不向中土佛门妥协,一定要将《娑婆经》与《现在经》合并。”

“哦,这样一来事情不是有转机了吗?那名戒律院的主持也已退位,双方只要商谈一下就能完美解决,不应该拖到现在才对。”

布施和尚狠狠灌了一口酒,用手抹去嘴角的酒渍:“问题难就难在,那名戒律院的主持也让他的弟子起誓,决不能将《现在经》借给密宗的门人。”

白庸愕然,这可真是……两名高僧道行深远,居然也会做出这等小孩子赌气的事情,虽然从程度上看,比小孩子赌气要厉害,毕竟没有哪个孩子能够赌上四十年的气,可本质上跟小孩子赌气并没有区别。

比一名高僧犯执着更为难的,是两名高僧同时犯执着,还是相互矛盾的一对。

如果布施和尚或者慈海禅师是那种不把誓言放在心上,转头即忘的厚黑之辈,这事也就轻易解决了,可偏偏两人一诺千金,做不出背弃誓言的无耻之事,于是事情一拖再拖,等到布施和尚武功大成,又要重演前一代的闹剧。

“其实解决方法慈海与洒家早已想到,只是苦无人选,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说到这布施和尚意味深长的看向白庸,白庸明白这是指自己就是那人选,脑筋一转,就明白了所谓的解决方法。

毘迦天令布施和尚起的誓言是将两经合一,至于由谁来做,并没有提及,可能是毘迦天也考虑过布施和尚不一定能完成,所以要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一代传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