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信任你,天国的华颜红座可以作证,你就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计帷幄笑道:“你一个做卧底的有资格说我吗?你这样子,过世的乱世尊者会很伤心的,好好回想一下吧,他临死前所说的话。”
“你越是东拉西扯,就越是可疑,先不提刀斧手,我敢说你肯定提前动过手脚了。唉,戏师伯的动作就很不对劲,虽然常人看不出来,但我深知他的习惯,很明显他在小心警备着,一副随时可以爆发真元的模样。计师兄,你该不会是在红世双巫还没有解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盟友了吧?”
“诶,你这么可以这样质疑同门师兄弟呢?”计帷幄本来还想糊弄下去,但白庸一直将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好叹气着坦白,“好吧,我承认,严格来讲在某种意义上也并非不能说我没有做过那么一点点算计,不过呀,我可不是第一个下手的人。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对方在对付乱世尊者的立场上并不坚定,很有蛇鼠两端的感觉。即便没有亲眼见证,我大致也能猜到他们干的事,无非是三足鼎立一类的尿性。既然敢做初一,就要接受别人的十五。”
白庸摇头道:“你这样只会将他们彻底推向对立面,把最后一根和解的丝线也扔掉。”
计帷幄冷笑:“和解的丝线?那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师弟,不要对和平抱怨侥幸心理,要不然战争会背叛你的。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对方的态度究竟如何……”
“和平比战争更为困难的地方,就在于你要主动去争取,你若只是一味坐着等待,来到自然只有战争,可如果能主动一些,和平未必不能创造出来。”
“主动争取和平,就意味着我方必须做出妥协。你看一下吧,现在孰强孰弱?毫无疑问,我方的战力已经全面压倒他们,照理说他们应该来求我们放一马才对,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向他们让步?我可从没听说过,战争中国力强大的一方还要向国度弱小的一方做出妥协。”
“天朝自然要抚恤四方……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只能是在这里请求,师兄请迁就我一回吧。”
白庸以对长辈的敬酒姿势,将酒盅递给计帷幄。
“你是在顾虑齐无憾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必要,大义与私情,以他的眼界绝对能做出正确的抉择,而且有些时候人就是身不由己的,哪怕他要徇私,他背后的门派都不会允许,他的长辈们也不可能让他跟一名魔教女子在一起……”计帷幄滔滔不绝的说着,试图说服对方。
白庸没有再多说一字,只是维持着敬酒的姿势。
计帷幄看着对方倔强的脾气,长叹一口气,接过对方的酒盅,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事我不插手就是,反正我只是一名外援,你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凭你的智慧,只要小心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被对方欺骗,就是可惜了我前面的布局。”
他举杯仰头,喉咙一阵吞咽,然后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白庸看着对方,也同样长叹一口气,然后道:“计师兄啊,我认为你前面说的一句话很对,你怎么能质疑同门师兄弟呢?我是那么的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为了成功,不在意名声,不在意交情的人,所以要骗过我还是换一种方式吧——酒盅里的酒根本没饮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