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记:我夙慕长生,甚欲创道院,识道后化为顽物,不复作神仙梦想乃止。迩来仙佛之居,数倍多于三十年前,而率皆富者蔽身,贫者窃食焉,非真心出家,通身俗气,厌骂贫者,安有真心供养于人也是。不可身外求道,道不在于身外。决不可心外道,道不在于心外。此心不真不定,不纯一,不空玄,有想有存,有意有方,所有运用有希望等事,尽是妄想,才有纤尘,即生摩业。于深定中假有,一切祥异皆为魔,勿喜勿怖勿视,当自然消灭,始契至妙。
道院过数百所,不如以一点真心,尽情供养一切道人,尽力利益一切众生;若以此为道院,始入神仙境界,敢以我夙誓真心,尽诚吐露,向者所参道家精蕴,冒禁破戒,说而为丈。平等供养十方三世,一切神仙,一切道人,一切世人,愿一一先以德行为本,仍以此道,寿其自然清净之夭,终以此道,同挟乎天地人而同超于无无有有,有无无有之表,岂不了其无所了之了而了也邪?”
“释学记:昔不忧饭,今忧无饭;昔不忧师,今忧无师。南方禅教诸刹,连年遭水遭荒,十方丛林,古意今尽不存,竟无十方本色衲子,处处僧亦皆少。逆料此后,法门愈其难矣。昔创此僧堂为大众设,非使我独安于办道也,安其身所以安其心,安其心所以安其道;苟不安于道则不安于心,不安于心则不安于身,不安于身则心生万梦,失却自己,何以为佛法栋梁?何以为众生表率?僧固亦人也,为其清净慈悲了达自心而得僧之名。若以落须发,披袈裟为僧,九间万椽为僧堂,此世间见也。
第佛法至此亟矣,必先速得数十人,肉身大士大阐神通,应化天下诸刹,使一切衲子,外不坏于一毫,赂贿酷虐,内不犯于一尘,淫杀贪傲。我今苦告诸佛子,各各述入大回心三昧,但言之至此,我亦罔知所措,诸佛菩萨,宁不动心焉,我遂呕我心中无忱声而为誓。”
儒道释魔,这是心魔老人的一声经历,不可谓不沧桑,最后的魔学记只写了一半,却是没有再写下去的机会,终为遗憾。
白庸很想参拜心魔老人的尸身,无论是作为继承者,还是对他的一生感到敬佩,可惜这位老人最后选择了兵解,不要说尸体,连牌位都没有留下。于他而言,大概也不需要让后人来瞻仰自己。
很快就找到了儒门先辈埋骨的地方,一男一女,一者持剑,一者持枪,肉身并没有腐烂,依旧完好,一身浩然正气,哪怕处在魔殿中,也无法被掩盖,如黑夜中的皓月般明亮。
左朱殷上去拜了三拜,然后运功调息,以意识沟通对方,显然是在用儒门的秘术进行联系,证明自身的正统,从而获取传承。
“这两位儒门高人居然能杀死心魔老人,当真了不起。”白庸在粗略翻看《禅心化魔经》后,也不禁对神乎其技的术法表示惊叹,可这样的人物都被击杀,反过来证明了对手的强悍。
识海中,传来了心魔少女忿忿不平的声音:“这算哪门子了不起,凭真本领,他俩根本不是心魔老人对手,只不过相互心灵寄托的法子实在太过无耻,一下子将咱的本领克制大半,所有针对心灵的术法都无法起效,只能靠着硬功夫来较量,这才被他们俩击败。”
一般人要对付心魔术法,往往是使用暂时摈弃感情的方法,可惜心魔老人领悟到了心魔出自思维,只要有思考就会产生心魔,所以使用这种方法的人会在大惊失色中中招。可偏偏龙剑凰枪用了相互寄托心灵的方法,不去防止心魔产生,而是让心魔的效果降到最低,心魔对本体有优势,对他人而言却要大打折扣,实力十不存一。
“不过就算他们再厉害再狡猾,最后仍被咱扳回一局,心魔老人在最后时刻完成了一道禁制,让他俩相互选择其中一人死去,结果两人都选择牺牲自己,然后就悲剧了……”
第四十九章 儒道传承
白庸还想接着跟心魔少女询问关于当年大战的事情,却察觉到左朱殷那边出了问题,可能是情绪还没有来得及平复就开始运功的原因,她跟两具尸体之间的真元沟通显得非常混乱,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
白庸连忙上前,用手搭住对方后背,想要传功疏通,却感到一股莫名庞大的儒门真元逆袭而来,震得他双手一麻,反弹而出。
他心中起了疑问:“这不是左朱殷的内功,虽然相近,却是更为霸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