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神秘的笑了笑:“有些人不好说到底能不能来,不过法门还有月弓洞天,一定会派人过来。”
“法门我能理解,月弓洞天不是一向不插手江湖大事的吗?”
“总是要分情况的,现在是九华皇苑选择支持王朝,成为其中最主要的一份力量,作为死对头,月弓洞天又怎么能坐视对方成为正义的举旗手呢?”
月弓洞天跟九华皇苑的那些事,不算内幕消息,有些阅历的江湖人都知道。何况,白庸跟两名月弓洞天的弟子还有不浅的交情在。
白如雪低声的问:“九华皇苑是儒家的象征,那天宴会上肯定会有儒士来刁难,兄长你可要准备好。”
白庸自信道:“我好歹是读书人,四书五经也是倒背如流,反而是聆月,要是没把握的话还是不要去了,被人问住就麻烦了。”
上官婵不服气道:“谁说我不懂儒家,好歹我也是博览群书,儒家的著作没少看。”
其实儒家故事虽然多,但不怎么精彩,远不如佛门那么神通广大、金光遍照,也不像道家那样令人神往、飘渺脱俗。首先,儒家段子的道理远重于情节,和热衷于分析中心思想差不多,比如对《论语》的各种注释书。其实很多文章根本没刻意表现什么,或表达的内容很多、很复杂,不固定于单一主题,但儒家最大的教诲,就是向你强制推销其唯一的、鲜明的主题——圣人教诲。除此之外别有其他想法。
白庸来了兴趣:“那么我问你,道家尊信三清,儒教尊信哪位神灵?”
上官婵嗤之以鼻:“无聊的问题,若以宗教来看,儒教是多神教,不是一神教,信仰的神灵不止一个,它有一个庞大的神灵体系,大致可分为六类。第一,天神,以昊天上帝为主,日月星辰诸神为辅;第二,以社稷为代表的诸物百神,山川河海,井路门灶都各有主管之神;第三,以圣人为代表的儒教圣贤神灵;第四,以圣皇为代表的民族始祖民族先王神灵;第五,百家姓氏的家族祖先神灵;第六,历史上殉国殉道的忠烈之士和节义之士也列入祀典,成为儒教神灵。”
儒家故事比较追求极端体验,这种极端和佛家的苦行不同,佛家苦行的目的是提升自己的境界,向冥冥中的佛祖证明自己的真心,而儒家的极端体验通常是为别人,比如二十四孝中“卧冰求鲤”的故事。
客观说,这种行为完全没有必要,不掌握赦心焰的情况下,人是绝不可能裸体融化冰层的。但在儒教中,这种行为很有必要,因为这是一种对自己的证明,可说是验证道心的必要过程。
儒教没有人格化的神,也没有天使传话,你说你忠孝,谁来证明呢?只有靠你周围的其他人。它是向世俗求证明,求认可的,因此,儒教中有特多挑战极限的段子。也因此,我们在生活中见不到寺院为和尚立碑,表扬他如何如何大善,但经常能看到所谓贞节牌坊,这就是儒教最大的特征“世俗性”的体现。
东方易也来了兴趣,想当年这位也是秀才,还是有功名的秀才。
“儒家做人做事甚至治国,第一重要的是讲仁,这不止是爱心,更是一种责任感,君子要充满对社会和天下苍生的责任感,不能只想自己,要时刻推而广之,以自己的需求想到别人的需求,并由此及彼付出关爱。这个理论放到治国上,就是要求君王肩负责任,慈悲地对待国民。因此,圣人的仁道又称王道,也是我们现在常说的王道的来源。”
“第二重要的是义。圣人认为,儒家弟子应走正道、谋大事,将才能用到有价值的地方,用自己的能力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儒家不是一个出世旷达的学派,不像佛门比较讲究出世,或比较追求形而上的东西,儒家是入世的学说,他们的教义、规范和知识,都是用来维护周礼,用来治理国家,评定乱世,它的目的是告诉你应该怎样,不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