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怀上阮雨知时,当她出产房看到孩子时,她就在害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害怕,她想,她的女儿,不应该重蹈她的覆辙,她女儿的人生,应要比她更完美,不能出现这般的错误,不能。
所以,她用严格的管教,来掩藏自己的害怕,她害怕出格这两个字,因为当年,正是这两个字,毁掉了她身为天之骄子,那么骄傲的,尊严。
她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犯过的错误,在女儿身上上演,怎么能够接受最后一格阶梯,她再也踏不上去,指尖扣在光滑的楼梯扶手上,她只是一阵头晕目眩,脚跟一软,身子便如滚球一般,从阶梯上翻滚下去。
那晚,救护车急促的鸣笛声,重重的压在了阮听时的肩膀上。
抢救室门口,阮听时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
“你跟你妈说了什么,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秦银株气得往后差点晕过去,小陈阿姨扶住了她。
阮听时眸中情绪默然神伤,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垂着睫毛,搭在腿上的手指,在掌心掐出一个指甲印。秦银株的话语,如沸水一样,滚滚朝她袭来。
“你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摔下来了,她这个年纪了,哪里还能经得起这么一摔,就怕,就怕”秦银株胸膛重重的起伏着,小陈阿姨声音哽咽:“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
郁桉一大早就给阮听时发了消息,但对方迟迟没有回。
到公司,才知阮听时今天请假。
她在手机上发消息问:怎么请假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上午过去,阮听时在中午回复了她的消息,只寥寥几个字,说是秦华黎生病住院,其他的则没有多说。
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