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答应过,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平安带回去的,宝藏可以不要,人可万万不能丢,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牺牲这小娃娃的。’
‘主人你这样不是好奇怪?同样都是人,这小女孩牺牲了就能开门,对你有莫大好处,你不肯牺牲,但外头那些人,还有预言中那数以千万计的牺牲者,你想也不想就推他们去死,这标准在哪里?你一面冷酷无情,一面又说自己不是杀伐决断,我也被你弄得好乱啊。’
‘这有什么好乱的?就一个标准,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啊!外头的那些圣王,请问他们和我很熟吗?来找我麻烦的人本就该死,我推他们去死是怎么了?至于什么数以千万计的人,请问我认识他们吗?压根就不认识的人,死不死我为何会在乎?’
一句话回呛,孟衍像是有什么东西豁然贯通,后头的话直接通畅出来。
‘对,这下想通了,我是三月山出来的,外头的世界本就与我没什么相干,我为何要忽然变得悲天悯人,以万民为己任?我的心不大,只想顾到我身边的人,至于什么其他的人……他们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杀伐决断,只是单纯……单纯……唉呀,你要说我自私自利也可以,反正就是这样定了!’
心情激动,孟衍呛到最后,不自觉地喊出来,‘别的人我不管,但这女孩是我朋友的妹妹,我不能不管,更别说她还是我负责带进来的,就要负责带出去,宝藏什么的可以不要,说要我牺牲她来开门,万万不能!’
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决意十足,谁都能听得出这话的真实性,只不过身旁无人,这话说得有些多余,听见自己的声音反响回来,孟衍也想苦笑,然而,就在这时,那道紧锁的封印,莫名解开了。
‘怎、怎么搞的?不是说要血祭才能开启的吗?怎么自己就开了?’
孟衍的疑问,很快得到舞丑的回答,‘主人,根据检测,最后那道封印留了些后手,虽然表面上浮现的讯息是要求血祭,可若您当真以人命献祭,就会触动连锁反应,令封印锁死,无法打开……换句话说……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意外成了开启封印的关键,古千雪峰不奖励杀生,坚持不杀才是王道。’
‘我靠!他妈的不就是个仓库吗?有必要这样玩人?他们每次开仓库都要这样搞一次?’
‘话不是这样说啊,既然是开门,就可能牵涉到传承,古千雪峰的前辈也希望传承是交给心态正常的人,而不是暴徒啊。’
‘……他们视天下女人如猪狗,这样叫作心态正常?’
‘这个……鬼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或许即使视天下女子如猪狗,还是希望能传承能留给好人吧,总之,如果主人你那段自私自利的话不是想,而是直接说的话,估计这封印就没希望打开了。’
觉得被这封印摆了一道,孟衍气呼呼的甚是不快,但当大门随着封印一起打开,孟衍稍微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道封印了。
打进入雪峰以来,孟衍就对两个问题很好奇,一个是应该在山上的人或尸体去哪了?一个是究竟什么东西在与自己发生感应?九阳炼兵手明显有借鉴尘妄沙典的痕迹,自己的罗汉顶天功也不住与之呼应,雪峰之中肯定有件事物,与尘妄沙典密切相关!
大门打开,里头看不见实物,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仿佛被扭曲,没有实际的房室,但在这一片无边黑暗中,有一尊十余米高的巨像,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女人,法相庄严,目含慈悲,身后生出千手,每一只手上或是扣结法印,或是持有法器,在黑暗中灿发明光,金芒闪闪,照曜一方,气象恢弘,更有无数禅唱妙音隐约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