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鱼肚白,高耸林立大厦的尖端陷在弥漫的灰雾之中。天灰蒙蒙的,凉风拂过发梢。路旁沙沙的落叶声次第响起,耳机里缓缓流出一句英文歌词。
“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
谁是鹿,谁是狮子。
神也说不准答案吧。
余漾把乱发拨到耳后,望向旷远的江面,垂眸轻笑。
——那么,是时候逗一逗自己的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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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钟的铃声很吵,卞梨摁掉,彻底睡醒了。
迷糊着眼睛翻了个身,手臂下意识往旁边舒展,却只摸到一片空荡荡的冰冷。
余温已经消散掉了。
揉着眼坐起来。方才意识到,余漾离开好一会儿了。
可那处被子中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香气,卞梨贴过去,脑中蓦地闪出一段两分三十秒的床戏画面。
——她曾缩在漆黑冰冷的被窝里反复拉进度条看了十来遍。
卞梨咬了咬唇,抱住那只余漾睡过的枕头,痴迷地想象着对方汗津津的锁骨,湿润柔软的薄唇,纤长白皙的、拨弄过琴弦的指尖。
耳机里是压抑的喘息,低哑交错的轻笑快把卞梨折磨疯了。她夹着腿,眸光晦暗闪烁,手机丢在揉乱的被褥中,贪恋地把带着咸汗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意图纾解内心蓬勃的渴望。
玄关处嘀的一声。
防盗门被人用密码打开,惊醒了卞梨。
余漾进来,眸光冷冷清清,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