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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殿之中,便有数位作陪的供奉,修为皆是金丹初期境界,在这恨天氏族内,也不过才是中级供奉而已,此时见方行一个筑基境修士,却一来便成为了上等供奉,虽然知道这是因为那一条真龙起到的作用,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对视一眼,闷闷的吃了杯酒。

席上,恨天氏族长自然也问起了方行的来历,并笑道:“实不相瞒,墟外世界,弱肉强食,有不少道友都是被人所迫,才遁入了归墟,远离祸端,小友倒也不必介怀,归墟之内,向来都有一条规矩,墟外的身份,若觉无防,可以说出来,若是不愿再提,便重新给自己取个名字也就是了,归墟之内与外界不同,自此已是两个天地,再未有瓜葛存在了!”

方行笑了起来,道:“族长真是个好人,说白了,以前在外面,若不是被人欺负的狠了,走头无路,我还真不会跑到这归墟里,在下本是南海琉璃宫的人,名唤刑方,因为宫主与沧澜海龙宫结了仇,结果沧澜海兴兵来打,琉璃宫一脉被灭,宫主不知去向,在下却与这个家伙被沧澜海的人追杀,一路逃到了归墟之外,眼见得别无生天,也只好遁入归墟求生了……”

一番谎话编了出来,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倒也不露破绽,说白了,虽然不时有人进入归墟,但归墟内的人,对于外界的情形了解的毕竟还是很模糊的,隐隐约约倒也知道琉璃宫与沧澜海的恩怨,但一些细节却不清楚了,方行话里的虚实,他们也听不出来。

而方行实际上也知道,这恨天氏族长,其实就是在拐着弯打听自己赤龙的底细,偏偏关于赤龙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提,这恨天氏族长只道方行看起来怯懦,心里明白的很,把赤龙当成命根子,不愿被人探究这一块的秘密,自己却也不好刨根问底,只能就此作罢。

宴上众人皆欢,却有一人面色不善,正是恨天氏族长的长女,喜欢扮作男装,也让别人视她为男子的女公子,她见这样一个区区筑基境修士,竟然仗着一条龙,成为了恨天氏的上等供奉,心里却是又气又急,有心要添点堵,却怕父亲责骂,不敢随便插嘴而已。

无意中一转头,忽见方行身上新换的法衣,倒也新鲜亮丽,品质不凡,便有了主意,暗暗向不远处的一位面上有疤的金丹供奉传音,暗示他如此如此说上一番。

那金丹老供奉听了,微微一凝,谋算了一番,便起身劝酒,又向恨天氏族长说道:“恭贺族长又收一猛将,只不过规矩不可费,族长何不让刑小友将他身上的一应物事取出来让大家一观,该上缴氏族的上缴氏族,该自留的自留,我等也好跟着开开眼界,以助酒兴?”

他此言一出,却登时引得其他数位供奉齐声叫好。

方行听了,却是心里一怔,不知道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你还不知道么,真以为我们恨天氏的供奉这么容易做?”

女公子见到方行色变,脸色顿时好看了些,微笑着向他解释。

方行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本按照氏族的规矩,招揽了供奉之后,氏族会供给修行资源及庇护,但在初时,却会命供奉献出自己从外界带来的资源一部奉献给给氏族,奉献的程度,则是由供奉自身的实力与作用来决定的,实力越强,奉献的越少,甚至可以免去此节。

此举虽有些霸道,但归墟内所有氏族都是如此,也无处说理。

毕竟投靠氏族,做了氏族供奉,虽说是为氏族效力,却也是受氏族庇护的,若是不投靠氏族,却是很难在凶险的归墟活下去,不是丧身凶兽之口,便是被氏族暗中劫杀。

此次宴会上,恨天氏族长本来一直未提这一茌,似是要免去方行上缴资源的意思,但女公子谴人这么一提,却又将此事摆上了明面,其他的供奉都是上缴过资源的,自然不愿看到这样一个筑基的小子走了这等狗屎大运,供奉品阶压过自己一头不说,还能省下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