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认同道:“维桢好眼光,待到下次上朝,完全可以把这话拿去与安国君说。不韦亦是这么想的,即使要打,也要拖到安国君坐上秦王的位置之后再打。”
赵维桢没说话。
她的沉默引来吕不韦侧目,后者端详赵维桢的神情片刻,而后又向前迈了半步。
二人本就站得近,如此半步,几乎是把赵维桢半包拢起来,仿佛是要将其揽入怀中一般。
吕不韦微微俯首,凑到赵维桢耳畔,声音几不可闻:“当真病成这样子了?”
说得自然是安国君的身体状况。
他不晓得赵维桢了解未来,只当时自己这位通透的爱妻日日于华阳宫上课,接触太子的机会比其他人都要多。
赵维桢把帛书递了过去。
“你心中有数即可。”她轻声道:“我没法多说。”
吕不韦眼神飘忽了瞬间,而后点头。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帛书的同时,亦是握住了赵维桢的指尖。
“最近天凉。”吕不韦温言道:“维桢晚上睡觉冷么?”
赵维桢:“……”
都快到夏天了,天冷个锤子,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
偏生吕不韦就是拥有睁眼说瞎话的厚脸皮,近在咫尺的面孔清隽斯文,只是道出的话语却是另外一番意味:“维桢若是觉得冷,我可以晚上去陪维桢。”
她试图抽回手,吕不韦却是略一用力,不肯松开。
“我这几日,夜夜都会梦见维桢。”他的声音比刚刚还要低上几分。
好啊,忍了一年,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