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吕不韦真心发笑,是不会觉得他贴在皮囊上的完美假笑有问题的。但眼下他一双明眸骤然亮了起来,便凸显出刚刚客套时有多么心不在焉。

“我骗你作甚。”赵维桢莞尔:“考了个倒数第一,但也是考进来了。”

咸阳学堂一班就收五十个人,这还是第二年,考生比头年多太多。文茵能考到第五十名,已经算作小学生中的尖子生啦。

“是喜事啊!”

吕不韦长舒口气,而后眉眼之间的自豪便按捺不住:“不枉文茵一番苦学!”

呵,一番苦学?

要不是吕不韦提溜着学习,还不知道她能考成什么个德行呢!

想到小女儿的性格,赵维桢就头疼。

“也不知怎么生的。”她嘀咕道:“明明长得一样,性格却相差这么远。”

说的自然是德音和文茵。

德音性格敏锐文静,也坐得住。背书、练字不在话下,在学堂的成绩也是一顶一的。

而文茵,有时候赵维桢觉得自己生得不是个女儿,是只小猴。平时招猫逗狗、翻墙爬树根本不在话下,淘气又活泼,好像浑身使不完的精气神。

“为人父母,所求不过后代一生顺遂。”

吕不韦缓言劝道:“她们两个,就算自己能力不行,有你我在,也不会苦到哪里去。只要开心就好。”

这话说得,比好多二十一世纪的爹妈都要开明。

“再长一长,送文茵去学武算了。”赵维桢说:“我看她挺羡慕男孩儿们舞刀弄枪。”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