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虽大,”李斯摇头,“但也没大到能容下公子与我。”
“通古欲投、投何处?”韩非接道。
“秦能。”
李斯笃定出言,好像他仍然是过往的少年:“秦国用商鞅,贯彻新法。秦王野心,与公子所展宏图不某而合。为何公子不与我一同去往秦国?”
韩非闻言,朗笑出声。
他没变的。
李斯很清楚,回到韩国后,纵然韩王不重用公子非,韩非多少有些抑郁不平,但他依旧是王室公子。
公卿的身份,至少能让韩非在韩好生撰写自己的文章论著,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秦。”
韩非重复了一遍过往的话语,他摇了摇头:“秦亦不能?”
李斯问:“为何?”
当年的韩非没有回答。
今日凝视着这张仿佛还残留着少年意气的面孔,过去的李斯与当下的李斯重合,发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若、若死了,”韩非侧了侧头,“你会过的更、更好吗?”
李斯一怔。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他话出一半,戛然而止。
这就是韩非的答案。
秦也容不下公子非与李斯,并非秦廷不足以让二人同时施展抱负,是二人之间,秦只需要一个。
李斯很聪明,当年在荀卿门下时,先生就称赞过他。说李斯想事情总比其他同窗快一些,别人想一步,他能想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