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为国君,时至今日亲自见到了秦王政,韩王然终于惊觉这般谣言错得离谱。

秦王政不是没有抉择权,他早在步入秦廷之前,当下讨论的一切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露情绪,仿佛给了臣工发言的余地,也许这就是韩国一败涂地的原因之一。

韩王然暗地握紧拳头。

他抬起头,王座之上的秦王政若有所感。少年国君不过是轻轻抬手,而后秦廷的讨论声便立刻消失殆尽。

“我以韩王之身请降,愿入秦为质。”韩王然开口:“如此,虽韩国为秦国藩地,但也是没有国君。秦王可立我儿公子安为王,为秦监管、治理韩国。”

韩王的话语落地,李斯立刻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可!”

“不妥吧。”李斯说:“留一个韩王在咸阳,又立一个新的,这才是真的没什么区别。”

“尔等所言在韩用秦臣、征秦兵,设立秦国的学堂。”韩王悲怆地反驳道:“难道还不够吗?我之所以出言,无非也就是希望秦王给一个虚名,能让我儿保护好在韩余下的王室,给旁人留个好去路!如此,也可彰显秦王仁义守信,怎就不妥?”

“韩国不需要这么一个虚名,寡人也不需要。”

秦王政冷淡地回绝了韩王的要求。

但一言过后,少年国君又道:“你入秦为质,可以。另立新君,也可以。寡人甚至可以给新君一部分实权,允新君参与国事。”

韩王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如此宽厚,这可不是秦王政的风格!

“但——”

果然还有后话。

秦王政继续道:“公子安,寡人觉得不合适,换一个吧。”

韩王:“……那秦王以为谁更合适?”

直到此时,王座之上的秦王政,终于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