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毫不意外地点头:“无妨。□□兵出城,护工程队有序撤退,切记不要与秦军近距离接触。”
兵卒行礼:“是。”
也就是侦察兵上墙下墙的功夫,平原的深处就看到了了如星光般的光芒飞速靠近。
城墙之上,火光随冷风摇曳,幽幽光芒在李牧头盔下的面孔不住颤动。小将军硬朗的线条因此拉出长长的阴影,可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黑暗能遮住他的清明目光。
他在眺望远方。
“好快。”身旁的副将低语:“秦军的兵马这么快,仅是分批骚扰就能耽误设防的进度。将军,这么下去不行的。”
李牧:“我听闻有不少平民也加入了设障行列。”
副将:“是,拦都拦不住啊,将军。”
李牧拧起眉头:“断然没有叫妇孺儿童上战场的道理,传令下去,平民再不回城,届时开战紧闭城门,就别想回来了。”
副将:“是。”
可领命后,李牧身边的副将又不禁嘀咕:“秦军终究是要打进来的,届时又有什么区别?”
李牧猛然扭过头。
他一双剑眉纠结于一处,黢黑的面孔中浮现出凌厉色彩:“胡说!”
副将一愣,登极低下了头。
“行军打仗,如此出言,你是在长谁的志气?”
平日里李牧虽为人和善,但一旦在军中便尽显凛然威严:“你为副将,却说这般丧气话,回大营后自行按军规领罚。”
副将自觉失言:“……是,卑职知错。”
李牧无声地舒出一口气。
他依旧拧着眉头,但上下打量自己的亲随片刻,又放缓了声音:“秦军自入赵境以来,一路不曾停下,如今到了井陉不也被迫停了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