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丹猛然回神。

他当然清楚!

维桢夫人根本不希望他为燕国公子,甚至是太子。

燕丹不为太子,就不会与秦为敌,更不会在邯郸为质。幼年在邯郸时,她从来不强求自己与阿政做什么,虽然严格,但更希望他们能快乐。

否则,维桢夫人何必亲自缝制那蹴鞠呢?

她不喜欢蹴鞠,也不善女红。拿起针线,仅仅是因为燕丹与嬴政喜欢。

若是维桢夫人的希望……她会希望燕丹做一回自己。

思及此处,燕丹的双眼蓦然红了。

荆轲也不再继续催促,他摇头叹息:“公子啊,你就好好想想吧。”

说着荆轲起身,还不忘记捞起桌上那一坛蒸酒,不给长安君反应的时间把他拖走:“你和小郎君的事,就等改日想清楚再说。”

长安君:“你……你放开我!”

二人拉拉扯扯,一直出门,公子丹都没做反应。

长安君气恼不已——这无赖,怎么不带讲理的!

可同时他也知道荆轲一番话比自己说得还要有用,打感情牌嘛,公子丹很吃这套。荆轲性情中人,虽则不了解维桢夫人,但他了解公子丹的为人。

而且人都被拽出来了,还能再回去不成?

于是长安君气鼓鼓地甩开荆轲的手,不顾他挽留,一人转身回驿馆准备再做打算。

他构想了很多方案,最差不过是捅破窗户纸了,大不了叫郡守拿下公子丹。

然而等到天亮,长安君再到燕丹住所时,一切计划都落了空。

“公子昨夜就走了。”管事回道。

“走了?”长安君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