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嘴馋,但很长时间吃的饭都是食堂的大锅杂烩,只有生病或者吃药的时候能从导教那里得到点甜头。”祈乔朝她眨眨眼,“最离谱的一次,我馋得不行就去外面淋雨,本来想着能得到一个黄桃罐头,结果正好被导教抓了包,差点没把我打死。”
祈乔本来是为了讲故事逗戚夕笑的,结果故事没说完,自己已经笑得讲不下去了。
笑点略高的戚夕非但没觉得好笑,反而有点苦涩,她顿时觉得蛋糕不香了,而戚夕本想接着问祈乔一句“你小时候怎么是这种生活”,但又见她讲得正在兴头上,不忍心提起过往扰她的兴致。
小小的痂被揭起了一角,戚夕比当事人都心疼,她实在不敢深想。
此时,她们俩已经见面数十个小时了,彼此却都没有提到那天会堂发生的事情,祈乔的“账”一直没和戚夕算,而戚夕也没提起——她突然想到自己那天在暗海里沾了别人的血,这事儿放在人类社会里必然属于违法乱纪,而祈乔从小生活在完善规章制度下,一定会介意吧……
算算日子,这事儿也该传到祈乔耳朵里了。
但戚夕不后悔,当时的情势危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没有能力去一直去提防那么多决意把自己置之死地的人,只好下死手保平安。
戚夕心中苦涩地和祈乔道歉:对不起,我想活着见到你,神鬼也得靠边站。
要是祈乔问起来该怎么办呢?
戚夕没想好。
她眼眶有些发红,只好站起身往厨房走,一路没有回头:“好吃,我还想要个蛋糕可以吗?”
祈乔笑着摆手:“喜欢就去拿呀,只不过里面都是残次品,这块是我做得最完美的了,保证你找不到比它更漂亮的了……”
看着戚夕的背影,祈乔渐渐收起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药碗,修长的食指在戚夕喝过的碗沿上轻轻一揩——这药茶,味道可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