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向明好整以暇地看着祈乔:“他们是你的朋友?”
祈乔思考了一下说:“对!”
“是朋友就更不能留了。”廖向明浅浅地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在文件上签下名字,“要想走我这条路,你须得断情绝爱,什么朋友亲人都会成为你的软肋,软肋太多就会怕死,怕死的人是不敢往前大步走的。”
那时候的祈乔才15岁,正是个无知无畏的年纪,也许是中二作祟,她竟然大着胆子冲上去抢廖向明的文件,廖向明没想到这野丫头胆子这么大,稍一不小心正好被她抢了去。
祈乔恶狠狠地盯着廖向明,在他平静的注视下把文件撕了个稀巴烂。
祈乔:“我不要走你的老路,就算要走,我也要这路上繁花似锦掌声相送。”
廖向明被年轻人的中二气糊了一脸,他丝毫不介意祈乔撕毁文件,只是乐不可支地端坐在木椅上:
“行。”
车内气氛安静得诡异。
祈乔在暖风中缓缓开口:“多少个睡不着的晚上我都会想到那不见天日的时光,当时院内五百多人,谁不是战战兢兢地活?谁也说不准自己是否会被留下,留下又会被送到哪里。我也一样,我也怕啊,但我还是赊着勇气去找了廖向明,求着他能留下你……那些年受药物影响,你的精神波动比常人要大,你当时答应我说要控制自己,给自己上一把锁,不再对世界抱有恨意,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