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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取?”莲儿迟疑。

傅知宁顿了顿,含糊回答:“我一个朋友。”

“小姐的朋友真厉害。”莲儿没有多想。

傅知宁失笑:“总之我叮嘱的,你可都记清了?”

“记清了。”莲儿回答。

傅知宁应了一声,让她先退下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反复阅读已经干透的信纸,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检查四五遍后,总算确定没问题了。傅知宁揉揉发酸的手腕,折好信纸塞进信封,却没有直接封上,而是折身去了床边,将枕下的玉佩取了出来。

到底是花了她多年积蓄的珍品,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也色泽温润挑不出错处。傅知宁拿在掌心把玩片刻,正要放进信封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自己给刘福三行贿的事,百里溪真的不知道吗?

傅知宁一个激灵,下意识觉得怎么可能,刘福三对百里溪有多忠心,她这些日子也算见识过了,行贿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会不说!

她原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到了,脑海中便抽丝剥茧,浮现更多那一晚的细节,比如当时刘福三明明对玉佩很感兴趣,还从她手中接过了,这应该是接受的信号,却在她离开东厂之前,又特意跑出来还给她。

……若是无人说他什么,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傅知宁蹙了蹙眉,手里的玉佩突然有些烫手了。

要是百里溪已经知道了,那她再送他这块玉佩,他会不会觉得,她是用送不出去的贿赂敷衍他?虽然她记忆中的百里溪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如今的百里溪……虽然不是真太监,可也演了这么多年的真太监,太监心眼可都不怎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