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傅知宁昏昏欲睡,又一次险些栽地上时,她猛地惊醒,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别管皇后是真病还是假病,事情既然传得到处都是了,百里溪应该很忙吧?
今晚或许不会再来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失落。
皇宫内,御书房灯火通明。
赵益冷笑一声:“皇后真是好本事,竟能想到装病逼朕放了她,朕若是不同意,日后是不是还要落下个苛待发妻的罪名?”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或许是真病了,圣上不如请太医先去看诊再做决定。”百里溪不急不慢地开口。
赵益一脸厌烦:“她若真是母仪天下,也不会将朕的儿子教成那样,再说病了又如何,朕虽关了她,却从未苛待于她,连份例都未曾减少,她若再病,也只是不知好歹!”
百里溪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
赵益沉着脸抄写佛经,试图从经文中寻求一丝平静,可惜越抄越浮躁,索性摔了笔往外走。百里溪平静地跟着,将他送去了新封的婕妤宫中,这才折身回司礼监。
司礼监内,赵怀谦已经等候多时。
本打算换身衣裳便离开的百里溪一顿,一脸平静地看向他:“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赵怀谦眼下一片黑青,显然近来也是累得够呛,“你家那丫头真有本事,靠一己之力将赵良鸿拉下马,还能全身而退,与她一比,我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倒像小孩子过家家了。”
如果没有傅知宁,他或许还在徐徐图之,一两年之后再动赵良鸿,现在可好,计划直接提前这么多,每日里要忙的事猛地翻了几倍,兼简直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