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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脚下踟蹰,终是没有回头。

境由心生,心境不同酒的滋味也就好了许多。商允心情大好,卓文陪笑居多,气氛还算融洽。卿予斟酒,或尔给商允摇扇,再有就是让他慢些喝。他身子弱,再如何也不该如此贪杯。

商允就揶揄她小气。

卿予也不搭理,只是斟酒的时候,给他的永远都是半杯。到了卓文处,她斟酒,他就一饮而尽,好端端的践行变成了卓文闷酒。

商允倒是尽兴,也不免埋怨:“就不该让你也来,扫兴得很。”

卿予瞪他。

久未开口的卓文却突然笑道:“商允兄,好福气,羡煞旁人。”

卿予手一颤,酒杯盛满洒出,溅在他白色衣袖上触目惊心。好似开在心底的罂粟,凋零着奢靡与颓废。

只这一句羡煞旁人,卿予眼底湿润。

商允喝得有些多:“卿予是我好运捡到的。”

卓文微顿,语气晦涩:“是有人弄丢了。”

卿予僵在一旁,眸间的盈盈水汽,再多看一眼便会夺眶而出。

“那是傻子。”商允不胜酒力,倒下就睡。卿予起身准备扶他回屋,卓文却伸手按住。“青青,先前光顾喝酒,现下饿得胃疼。”他已许久不曾这般说话,像个迷途不归的孩子。

卿予回眸看他,他不愿松手。

两人便这么看着,脑海中的浮光掠影将眼底刺痛。

低眉垂眸,卿予正欲开口却听商允呢喃:“卿予,我头疼。”